吳零笑得肆意,隱隱還透著少年的爽朗豪邁,話尾處,又藏著身為女子的溫暖關懷。這關懷很淺,但的確存在,以至於折憂不敢在她說話的時候抬頭去看。
那種心慌的感覺,除了看到吳零重傷後,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過了。
“我……”她張口,卻不知該說什麼?
吳零順手脫去鎧甲,露出一身柔軟的白衣,折憂不知為何更加心慌。
“近日肩膀作痛,還請折憂妙手病除。”吳零笑得好看,牙齒潔白,像是個不染塵俗的少年。
肩膀痛,就是脫衣服嗎?折憂傻了。
吳零笑得更加開懷,“傻姑娘,穿著鎧甲,你又如何為我揉肩?”
這是生平第一次,折憂感受到了窘迫的滋味。於是,只好用心的為某人揉捏著肩膀。
那肩膀,骨骼分明,很瘦,但又滿是擔當。
她以這位少年將軍作為紅線,紅線延伸到太子宮,成功獲取太子承的注意。再到那次重逢,吳零以命只為將訊息送達,誰知一切本來都是折憂的局。
她以身入局,吳零憐惜她,渾然不知自己也已經入局。
那是她與太子承的約定,待他稱帝,她才肯委身,不做妃,只做後。為的是,伐天下之君,謀天下之後!
單看她柔弱之軀,是萬萬想不到她內心的野心與仇恨。她的仇恨,自亡國始,十七年生根發芽,已經不是如今的吳零能夠阻止。誰也不能阻止!就是折憂本人也不能阻止,就像慣性一般,石滾危山,已不能停。
吳零貪戀的閉上眼,享受著來自女子的溫柔與體貼。
再次睜開眼,她說,“折憂,我是女子。”
折憂回眸,“那又如何?”
“我喜歡你。”吳零看著她,無所顧忌的說了出來。
折憂深深的望了她一眼,“這很危險。”
然而吳零並不覺得喜歡她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手臂翻轉,轉身過去就將女子抱在懷裡。
“我喜歡你。”
她又重複了一句。
折憂躺在她懷裡,沒有溫暖,卻懂了苦澀。那麼,她是否也喜歡吳零呢?
她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不說吳零是女子,不說她究竟喜不喜歡吳零,從始至終,折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