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部分(3 / 4)

,這讓威尼斯陷入了入不敷出的境地。面對突發危機,十字軍只能草草做出應對決策。1202年,艦隊抵達大馬士革海岸的扎拉港——威尼斯和匈牙利一直在激烈爭奪的中心城市。進攻方的優勢已十分明顯,不明真相的市民在城牆上升起了畫有十字架的旗幟,他們猜想這場戰鬥一定是出於誤會,不相信一支基督教軍隊會對一座基督教城市不宣而戰,而且還違反教皇英諾森三世(Innocent III)的緊急命令。但最終城市還是被攻破了,威尼斯人從騎士們身上索取著不該討回的舊賬。

就當十字軍在糾結這樣做是否正確,並爭論著下一步該怎麼辦時,一個黃金般的機遇自動送上了門。拜占庭的一個皇位覬覦者說,如果十字軍幫助他在君士坦丁堡奪取皇帝的寶座,他將拿出重金作為回報。原本朝著埃及進發但始終以為自己是在向耶路撒冷進軍的東征部隊突然發現自己出現在了拜占庭的都城下,而且還面臨著重大的抉擇。城內各勢力之間的談判遲遲沒有結果,十字軍內部也在討論究竟該如何奪取城市,特別是討論如何瓜分這座城市和帝國的其他地區。

威尼斯早已學會如何保護它在亞得里亞海和地中海的利益,如今又因直接控制扎拉而變得更加強勢。他們當然不會放過這個難得一遇的機會,只要成功,他們不僅能獲取大量財富,還能確保今後前往東方的路上暢通無阻。1204年3月末,十字軍開始包圍“新羅馬城”,並於4月的第二個星期發動全面進攻。本該用來進攻穆斯林城市的長梯、重錘和石弩,現在卻被用作攻擊這座當時世界上最大的基督教城市;原本計劃用以封鎖埃及和黎凡特港口的艦船,如今卻被用作封鎖擁有聖索非亞大教堂的金角灣(Golden Horn)。大戰前夕,主教們讓士兵放心,說“戰爭是正義的,他們攻打(拜占庭)並沒有錯”。說到有關教義的爭論以及其他實質性問題的時候,教士們更認為君士坦丁堡的居民也該打,因為這些人叫囂“羅馬的法律一錢不值,狗才相信”。他們告訴十字軍將士,拜占庭人比猶太人更壞,“他們是上帝的敵人”。

城牆很快被攻破,西方人搜刮了一切,城內一片狼藉。在憤怒的反抗和惡毒的叫罵聲中,十字軍無情地掠奪、褻瀆這座城市的所有教堂:他們洗劫了聖索非亞大教堂,偷走了裝有聖者遺物的寶石容器,揮舞著曾刺傷耶穌的長槍恣意取笑;聖餐上所用的銀器和貴金屬物品都被劫走;馬匹和騾子被牽入教堂馱運贓物,一些戰利品滑落到大理石地板上,與“血泊和汙水”融在一起。更為過分的是,一個風騷的妓女坐在主教的座位上,哼唱著淫蕩的曲調。據一位拜占庭目擊者說,十字軍簡直成了反基督教的先驅。

大量的文獻資料證明,上面的描述絕非誇張。某個西方修道士甚至闖入12世紀皇家修建的潘托克拉託教堂(Pantokrator,意為“全能基督”)。“把你們這兒最珍貴的遺物拿出來,”他命令一個教士,“否則馬上殺了你!”他發現一個裝滿教堂珍寶的箱子,恨不得“雙手去抓”。後來別人問他戰事期間人在哪裡、是否也搶過東西,他笑著點點頭,只說:“我們的收穫還不錯。”

所以當看到一個拜占庭人離開城市時曾淚流滿面地趴在地上責罵城牆的時候,就不足為奇了,因為“城牆竟然無動於衷,沒有眼淚,也沒有被夷為平地;它們依舊巍然挺立”。然而或許應該是城牆在嘲笑他:你們怎麼沒能保護這城市?這城市的靈魂就這樣在1204年慘遭蹂躪。

君士坦丁堡的物質財富被西歐各教堂、修道院和私人收藏者瓜分。曾經矗立在賽馬場(Hippodrome)上的駿馬雕像被裝載上船,運回了威尼斯,改放在聖馬可大教堂的門口。無數的宗教遺物和珍貴物品同樣被運回威尼斯,至今仍儲存完好,供遊客觀賞——作為基督教的精美藝術品,而不是戰爭中掠奪的贓物。

這還沒完。年老失明的總督恩里科?丹多羅(Enrico Dandolo)之前親自從威尼斯前往君士坦丁堡參與攻城行動,結果在第二年去世。人們認為他應該被葬在聖索非亞大教堂,於是他成為歷史上第一個被葬在大教堂的人。這是歐洲崛起最強有力的象徵。幾個世紀以來,人們都向往東方並渴望在那裡成名立業、實現野心——無論是精神上還是物質上。世界上最大、最重要的基督教王國的陷落表明,沒有什麼能阻止歐洲人追求自己的慾望,沒什麼能阻止他們直取世界的財富和權力中心。儘管他們看上去像人,但行為卻像野獸——某著名希臘傳教士悲傷地寫道。他還說,拜占庭人遭受著殘酷虐待,處女被強姦,百姓被殺害。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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