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原因的調查發現,決策者們曾故意歪曲並篡改了某些事實,以便讓他們在閉門會議中商量出來的決策能夠獲得支援。美國還對後薩達姆時代的伊拉克媒體進行控制,讓記者們用“美國官方資訊”鼓吹自由概念、描繪美好民主未來,這種做法使人不禁想起當年只顧夢想、不顧現實的蘇聯式的政治宣傳方式。
此外,法外引渡、頻繁拷打,以及用無人機襲擊有威脅的人物(尚未得到證實)等做法也引起了輿論的爭議。一方面宣揚民主至上,另一方面使用帝國主義手段的虛偽行徑使許多人感到恐懼,充分展現了西方說一套做一套的狡猾形象。一些人是如此震驚,以至於他們決定要將大量保密資訊洩露出來。透過這些資訊,人們終於看到了決策是如何被制訂出來的:獨斷,粗暴,罔顧國際法和國際正義。就連情報機構自身也強烈意識到,這些會給西方的形象抹黑,於是他們拼命地為虐囚行為保密,即便面對來自美國參議院的直接問詢。
除了將注意力放在伊拉克和阿富汗,美國還不忘制裁伊朗。但正如20世紀90年代的伊拉克一樣,受制裁影響最大的是窮人、弱者和被剝奪了選舉權的人,制裁讓他們的處境雪上加霜。對伊朗石油出口的限制不僅關乎伊朗公民的生活水平,還影響到了住在地球另一邊的人們:全球能源市場上每單位天然氣、電力和燃料的價格關係到明尼蘇達的農夫、馬德里的計程車司機、撒哈拉沙漠以南非洲地區的女性,以及在越南種咖啡的人。我們所有人都會直接受到數千英里之外強權政治的影響。在一些欠發達地區,幾美分就決定著生與死;對於那些發出的聲音無法被世界聽到的人——如孟買貧民窟裡的母親、蒙巴薩(Mombasa)郊區編籃子的人,或是試圖抗議非法開採行為的南非婦女——而言,實施禁運或許就意味著被判為死刑。於是,伊朗只好被迫否認他們的核計劃得到過美國的支援,儘管在20世紀70年代美國確實將一些技術賣給了一個專制、狹隘、腐敗的政權。
除了向德黑蘭施加外交和經濟壓力,美國還一直明確地強調它可能會考慮使用武力迫使伊朗終止鈾濃縮計劃。在布什執政的最後階段,迪克?切尼還在呼籲對伊朗核設施進行打擊,儘管布什爾(Bushihr)核反應堆現在正受到精密的俄羅斯“道爾”(Tor)地對空導彈系統的保護。切尼在2009年說道:“比起我的同事們,我可能更主張採取軍事行動。”雖然曾有人提醒他,先動手可能會使該地區的形勢更加惡化,但他仍然反覆地強調自己的觀點。例如,他在2013年時說道,除非用戰爭來威脅伊朗,否則談判必將失敗。他告訴美國廣播公司新聞頻道說:“除此之外,我想不出其他途徑。”
華盛頓認定,西方必須使用武力威脅來實現他們的目標。國務卿約翰?克里在2013年11月說道:“伊朗必須要證明它的核計劃真的是用於和平目的。”他警告道,“總統……已經明確地表示,他並沒有放棄採取軍事行動的威脅。”2014年1月,克里在接受沙烏地阿拉伯國有電視臺採訪時這樣說道:“美國已經做好了戰爭的準備。”如有必要,他補充說,美國將“會做它必須要做的事”。奧巴馬總統也強調說:“為了捍衛美國的利益,到了關鍵時刻,我將毫不猶豫地使用武力。”
儘管美國試圖用威脅迫使伊朗坐到談判桌上來,但它似乎一直在採取幕後攻擊行動。雖然襲擊了伊朗納坦茲(Natanz)核電站離心機以及伊朗境內其他核反應堆的震網(Stux)病毒可能來自多個源頭,但多項調查表明,如此複雜、強勢的,以核設施為目標的網路戰略攻擊,一定是美國白宮指使的。這似乎在說明,此類網路恐怖主義是合理的,只要它們是由西方情報機構策劃的。這種做法與威脅伊朗使用武力一樣,其目的都是為了維護一個符合西方利益的世界秩序,維護他們在古老文明十字路口上的統治地位,只不過付出的代價實在是太高昂了。
結語
新絲綢之路
歐美國家試圖在這片連線東西方的關鍵地區繼續保有支配地位,但卻徒勞無功。對他們而言,20世紀末至21世紀初發生的許多事情都似乎是場災難。近幾十年來的局勢表明,西方在應對該地區時,缺乏一種站在全球史角度的、更高更廣的洞察力。在這些決策者、政客、外交官和將軍的頭腦裡,阿富汗問題、伊朗問題和伊拉克問題都是各自獨立的,彼此間似乎沒有什麼緊密的關聯。
然而只需後退一步,我們就能獲得更寶貴的洞察力和更卓越的眼光,就可以從整體上把握這片處於混亂之中的廣大區域。在土耳其,對未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