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部分(3 / 4)

強蠻環視,卻也足以威震四方。

那留著長鬚,相貌頗為威嚴官員自然就是國子監祭酒,姓蔡。據說當年曾夫子也曾擔任過數年的國子監祭酒,也算個清貴之位。

祭酒大人環視一圈,朗聲道:“先賢分人群以禮儀,而不以種族,合於華夏禮俗者並與諸夏親暱者為華夏,不合者為蠻夷、化外之民。

今日於言臺設華夷之辨,諸位皆可暢所欲言,以現今大宛之天下為基,論四夷與我大宛之別,且可暢談如何與諸夷相處。

人人心中皆有桿秤。今日之辯不論勝敗,不過若是有經世之才,想來諸位大人也不會讓明珠蒙塵。

今日諸位立此言臺,可直抒胸臆。來日立於朝堂之上,莫忘直言進諫,如此方才不枉今日之盛舉。”

“不敢忘祭酒之言!”臺上諸人和臺下眾人齊聲應道,神色皆是有些肅穆。

“好,今日華夷之辯。誰先起第一辯?”祭酒大人微微點頭,看著臺上諸人朗聲問道。

“學生寧安志願起第一辯。”坐在中間的一襲藍衣起身應道,正是那長安四大才子之一的寧安志。

國子監掌大宛學政,所以天下書生對國子監祭酒皆可自稱學生,以示尊重。

寧安志一起身,眾人的目光便是都落在了他的身上,一些知道他身份的人也是輕聲向旁邊的人介紹起他來。

寧安志,寧侯爺府大少爺,現年十九歲,十五歲便以詩名動長安。十八歲那年與方亭延等人被稱為長安四大才子,今年秋參加國子學院試,得榜之名,被稱作最有希望得金科狀元的人之一。

寧安志容貌俊秀,器宇軒昂,雖被數千人注視著,卻也沒有露出絲毫怯色,嘴角掛笑,從容地看著那祭酒大人。

“好,且聽聽你有何佳辯。”祭酒大人看著寧安志微笑道。說著也是重新落座。

寧安志先衝著祭酒大人那個方向執弟子禮行了一禮,又是衝著眾人略一揖手,站直,爾後朗聲道:“中國有禮儀之大。故稱夏;有服章之美,謂之華,然以諸夷之野蠻,不識禮之位何物,故稱之為夷。先賢有言,禮一失則為夷狄。再失則為禽獸。聖人恐人之入夷狄也,故《春秋》之法極謹嚴,所以謹嚴者,華夷之辨尤切切也。

寧安志一開口,眾人便皆是停下了言語,聽著寧安志的言談,不時點頭,再看向寧安志之時,眼中已是多有欽佩之意。

徐明遠聽著寧安志的話語,卻是眉頭微皺,聽了一會,又是微笑著搖了搖頭。

方亭延剛好看向他,眼中閃過一絲奇怪之色,不過也沒有在這時開口。

寧安志之言,辭藻華美,引經據典,確實說的頭頭是道,可以看出他飽覽群書,博聞強識。

這樣的言談,化於紙上,絕對是一篇上等的策論,難怪此人會被譽為長安四大才子之一,確有其真才實學。

不過他所言,在徐明遠看來卻是有些空洞,雖然張口便是聖賢之言,將歷代華夷之辨的精髓盡數吸收,化為己用。但是他所言卻是少有涉及現今大宛周遭諸強國,和臣服於大宛的那些小國。

寧安志以聖人之言為中心,將華夷之別詳細的講訴了出來,讓臺下一些不甚瞭解的書生恍然大悟。而且又是提出了自己的一些看法,言語嚴謹,思路清晰,確實能稱上佳之辯。

便是那些坐在椅子上的紫黃公卿亦是不少頻頻點頭之人,看向寧安志的目光也是頗為賞識。

“華夷之辨自古有之,若諸夷能學禮義,則可容納其為華,若不能,則以其為夷,勿近之。”寧安志以此結尾,再行一禮,爾後坐下。

場下靜了靜,然後便是爆出了熱烈的掌聲,一些國子監的學生更是面色激動,以寧安志為榮。

“寧師兄果然不凡,不愧被稱作長安四大才子,若不是前段時間他和百里瑜師兄不在,那白墨樓又豈能這般容易連挑我們六大書院。”離徐明遠身後不遠處,一個穿著國子監院服的書生有些崇拜道。

“就是,那白墨樓不正是從劍南道那種偏遠蠻夷之地來的,我倒要看看今日的華夷之辨他會如何說,難不成他還要為蠻夷正名?”他身旁一個國子監弟子亦是應和道。

“哈哈,你這話倒是有意思……”又是一人插嘴道。

徐明遠聽此,面色微沉,卻也沒有回頭看向那二人。不用想也知道,其他的國子監學生此時恐怕也是用差不多的言語議論白墨樓,看來白墨樓此次入長安獨挑六大書院,還是引了眾怒。

方亭延看著徐明遠,再看了一眼西北角神態自然坐著的白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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