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浩波坐著的地方,確認下面沒有放東西后,看著他說道:“車上是有些針線物件,我也略懂些針線活計,我先幫你將傷口縫上?”
“針線活?”齊浩波啞然失笑,過了一會才是看著徐明遠笑著說道:“那就看看你的針線活到底有多好,能否在我腰上繡朵花出來。”
“那我先讓老黃停下。”徐明遠轉身便是想要探頭出去。
“不必,讓它走著吧。”齊浩波卻是搖了搖頭道。
徐明遠身體微微一僵,回頭看著齊浩波,遲疑了一下,還是問道:“後面有多少人?”
齊浩波笑了笑道:“很多。”
“很多是多少?”徐明遠看著齊浩波的眼睛繼續問道。
齊浩波咂了咂嘴,似笑非笑道:“我說後面跟了半個江湖,你信不信?”
徐明遠微微一愣,然後眼睛一瞪,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臉色發白,捂著腰部的齊浩波。這哪是什麼強辦了青城劍派掌門千金,這他孃的是搶了塊讓整個江湖震動的雲機令吧。
如果真是這樣,那這一切就都講得通了,齊浩波接近青城劍派掌門千金的目的亦是昭然若揭。
雲機令出世的訊息已經盛傳了數月,大半個江湖聞風而動,湧入劍南道,青城劍派無疑是最受矚目之地。
齊浩波以一顆雪蓮珠討得了掌門千金的歡心,一躍成了青城劍派的座上賓,比起那些湧入劍南道,卻是連山門都進不了的普通江湖人要好了不知多少。
而齊浩波趁著在青城劍派的機會,偷了藏在青城劍派的雲機令,由此引得青城劍派和那些聞風而來的江湖人的追殺。
齊浩波只是說了一句話,徐明遠已是自己腦補出了這些事情,雖然聽起來有些不太靠譜,不過徐明遠看著齊浩波那張放蕩不羈的臉上掛著的笑容,心裡已經篤定此事**不離十了。
齊浩波看著徐明遠臉上快速變換著的神色,也不解釋,微微皺眉苦笑道:“我這血都快流完了,你不是說要給我先縫上嗎。”
“那還是讓老黃走著好。”徐明遠深吸了一口氣,看了齊浩波一眼,面色微沉道。
如果齊浩波身上真有那塊傳說中的雲機令,那身後跟著半座江湖這話可就不是什麼笑話了。說不得連那些二品小宗師都會聞風而動,以他們倆的實力根本不夠人家看的。
徐明遠對那雲機令雖也有些興趣,不過倒是真的沒有什麼貪念,如果說拿到一塊令牌便可以號令當年攪動江湖的雲機閣,那當年那個雲機先生除非是個傻子,當然這種可能基本為零。
既然不可能靠著一塊雲機令得到雲機閣,就算是得了雲機令,也不過是個燙手山芋罷了,還會將自己陷於眾矢之的的境地,就如現在的齊浩波一般。
不過既然齊浩波已經上了驢車,徐明遠也收了銀子,不管他手裡是不是真的有云機令,徐明遠也不好意思讓他下車了。
人呢,有時候就是這麼複雜,明知道該拒絕,可話就是說不出口,所以徐明遠不喜歡欠人情。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換點積極一點的想法了,說不定那些江湖人還在劍南道里找他呢,沒想到他已經快跑到劍門關了。
而且誰會想到他竟然跑到了一駕慢地離譜的驢車上呢,可能就一路有驚無險地出了劍南道,至此各走各道,不再相欠。
徐明遠把車廂另一邊的席子掀開,從暗閣中翻出了一個線圈,上面還插著一根繡花針。
接著他又翻出那盞油燈點上,直接遞到了齊浩波的手上:“車裡太顛簸,放不了,你先拿著吧。”
齊浩波點頭接過油燈,目光卻是落在了一旁的原本塞在席子之下的長劍上,有些好奇的問道:“那日殺河朔三雄,是你第一次殺人?”
徐明遠正低頭拿著細線找針孔,聽此點了點頭道:“殺人是第一次殺,不過殺些雞鴨之類的東西,倒是常幹,便是蜀州城裡賣雞的趙老頭也沒我殺的乾淨利落,那可是根毛不剩。”
“其實殺人和殺雞也差不多,殺多了,也就順手了。”齊浩波淡淡的說道,扭頭看著被秋風吹起的窗簾。
徐明遠的手微微一僵,線頭剛好從針孔間穿過,便是伸手將線拉了過去,抬頭看著齊浩波的說道:“看你不像濫殺之人,不知你殺的順沒順手。”
齊浩波微微一愣,接著便是哈哈大笑起來,腰間的傷口有了更多的鮮血湧了出來。過了好一會才是停了下說道:“徐明遠,要是此次我不死,我一定交你這個朋友。”
“為何不現在交呢?死了至少也還有我這個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