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明遠說著便是挪到齊浩波的身旁,伸手撕開了他腰間的衣服,露出了一個二寸寬的傷口,雖然用布條簡單包紮了一下,還是有鮮血向外湧出。
徐明遠看了看,伸手抓住一旁的水囊,又是從暗閣裡抓了一塊鹽巴丟了進去,搖了搖,讓它化開搖勻,便是倒在了那傷口之上。
“和我做朋友,保不準就是上了賊船。”齊浩波微笑著看著徐明遠,臉上沒有露出半分痛苦之色,右手握著的油燈便是在這搖晃的車廂之中,也沒有半分晃動。
“現在不就在賊船上了嗎。”徐明遠確定傷口清洗乾淨,將放在一旁的細針放在火上烤著,平淡道。
齊浩波搖了搖頭道:“若是有人追上,你不必動手,就說被我挾持了就行。到時候你亮明身份,解元再加上你和曾家、白家的關係,應該沒人敢殺你。”
徐明遠沒有再接話,神情微凜地開始縫合傷口。還有些燙的細針刺破皮肉,在徐明遠靈巧的手中來回穿梭,那道恐怖的傷口被慢慢縫合起來。
傷口上沒有繡出花,不過還是可以從那細密的針腳看出他的針線活確實不錯。這些年他們師徒倆的衣服可都是他縫補的,雖然第一次縫傷口,卻也還算不錯。
齊浩波也不再說話,而是饒有興趣的看著徐明遠的動作,他的臉上不見絲毫痛楚之色,好像是在看別人繡花那般淡然。
一刻鐘後,徐明遠手指一繞,將細線打了一個結,拿剪子把線剪斷,才是長出了一口氣。起身把手從旁邊的小窗探出車外,把水囊裡的水倒了一點在手上,洗了洗手和那根細針。才是笑著回道:“你這話對一半,明著沒人敢殺,恐怕暗地裡死幾次都有餘吧。”
“你倒是心如明鏡,如果他們知道你和我一路同行,還真有可能不肯放過你。”齊浩波挪了挪身體,讓自己儘量靠的舒服一些。
徐明遠手一僵,手中的水囊差點沒抓住,苦著臉回頭看著一臉笑意,卻是沒有半分開玩笑意思的齊浩波,指著他腰間的傷口說道:“看來他們不光要你身上的東西,還要你的命呢。”
齊浩波點了點頭,倒是難得的嘆了口氣道:“東西人人都想要,這命也有不少人想要呢。”
徐明遠把東西都放回到原位,拿出了一瓶金瘡藥倒了一些到他的傷口上,拿塊乾淨的紗布將傷口綁好,這傷口也算是簡單處理好了。
徐明遠坐到了齊浩波的身邊,靠著車廂壁,也是嘆了口氣道:“可惜我沒學過什麼醫術,也只能這樣處理一下了。以你的輕功都跑不了,也不用指望被堵上的時候我帶著你跑了。”
齊浩波看了一眼一臉愁苦的徐明遠,轉頭看著車外慢慢倒退的山林,秋風蕭瑟,落葉飄零,淡然道:“你若是怕的話,那等到了劍門關我便下車,十兩銀子治個傷,不算貴。”
徐明遠也是看著窗外的風景,漫天落葉沒有激起他多少悲壯之氣,突然灌進車廂的一陣秋風,讓他的頭腦更清醒了幾分。
徐明遠看了一眼齊浩波,此時太陽已經西落,殘陽如血,天空一片血紅,一道紅光落在他的臉上,雖然嘴角依舊掛著笑,卻也添了幾分悲涼和孤單。
“雖然怕這詞對我來說不算陌生,不過既然收了銀子,那能走多遠我就載你多遠。”徐明遠突然開口說道,拿起另一個水囊仰頭喝了一口水,然後伸手遞了過去。“你這朋友,我交了。”
齊浩波微微一愣,伸手接過水囊,也是灌了一口,看著徐明遠笑著說道:“看來這次不管死不死,都得交你這個朋友了。
不過以水代酒,終究是少了些味道,若是有機會,我請你去那長安的倚翠樓好好喝一場。那的姑娘可都是手如柔荑,膚若凝脂,特別是那頭牌秋水姑娘,更是讓天上的仙女都要黯然失色,只可惜她只賣藝。”說到最後,齊浩波已是眉飛色舞,就像是個常年泡在青樓畫舫的公子哥一般。
半座江湖又如何?
一囊水可共生死!
第八十七章 有劍自天上來
徐明遠笑了笑,沒有接話,把頭探到窗外,好讓這微涼的秋風吹一吹有些燥熱的心。
半座江湖跟在身後,這種事情想一想都頭皮發麻,不過既然已經交了齊浩波這個朋友,接下來考慮的事情就是該如何安然無恙地出劍南道了。
或許徐明遠的骨子裡已經是個江湖人了,雖還沒有多少衝腦的熱血,卻也還有幾分理所當然的俠義。
他不問齊浩波是否真的得了雲機令,也不問他為何會被追殺,這難以歸咎於信任,或許更多的是因為在學那書上所寫的遊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