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緊要的問題,只要有金子,有銀子,有珠寶,還有隻有拿上一塊兒就 可以過上大戶人家生活的龍鼎金。
隨後穿著反字軍衣服的麝鼠開始在城中四下散播開關於官倉內發現金銀的訊息,雖然也 有部分反字軍軍官覺得有些不妥,但如今眼下這城中沒有任何主將在,誰也無法號令這些發 瘋的土匪,就算有主將,恐怕也早已參與到了搶掠的行列之中。
我蹲在官倉內的角落中,躲在一塊巨大的鐵板之後,靜靜地聽著官倉內雜亂的腳步, 現在有多少人了?一百?一千?不夠,遠遠不夠,也許只需要半個時辰,半個城中的反字軍 幾乎都會聚攏到這裡來。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希望此舉能夠減輕一些如今帶著軍士和民兵死守在大營之中的尤幽 情的壓力,配合在城外的蜀南飛騎,應該不難解決這些已經無法無天的瘋子。
江中,武都城,守軍大營。
矮小的輜重所堆成的城牆內,一名軍士小心翼翼地將頭探出來,舉著手中的弩弓, 瞄準了正慢慢走近的一名反字軍。那反字軍的模樣不過十四五歲,但手中的長刀已經沾滿了 鮮血,更可怕的是他腰間還繫著五個還在流著鮮血的人頭。無論在哪個軍中,計算軍功的辦 法都非常簡單,用人頭來算,普通兵卒的人頭大概值一頓飯錢,步卒長的稍微高些,如果是 副尉,甚至如果有可能,拿下副將,甚至主將的人頭,那所換來的賞錢可以足夠那人享用一 生。
人活著,就是為了掙錢,掙錢就是為了活著,而在戰爭之中要掙錢的最後辦法就是用他 人的性命換取銀錢,過上更好的日子。
軍士用弩弓瞄準了那少年,但並沒有扣下環扣,而是等待著命令,此時旁邊一名軍士突 然說:“你們看。”
這一聲輕言,卻讓緊張不已的弩弓軍士扣下了環扣,弩弓上的羽箭隨後射去,直接飛向 那名少年,直接射入了他的胸膛之中。反字軍的少年軍士跪在地上,盯著胸口那支羽 箭,隨後倒地,但並沒有立刻死,還在地上掙扎著向外回爬。
射出羽箭的那軍士立刻縮回身子,罵剛才說話的那人:“你說什麼害我嚇了一跳”
說話那人還趴在矮城牆上,看著遠處那些突然調轉了方向,向城中官倉位置跑去的反字 軍:“他們好像撤走了”
尤幽情此時也看見了已經調轉方向,跑開的反字軍,還能清楚地看見他們臉上那種興奮 的神情。尤幽情看著那個方向,想起那裡是官倉所在,立刻明白了。
那個受重傷的反字軍少年在地上爬行者,試圖想離開大營弓箭的射程範圍,而就在遠處 有一個年齡較大的反字軍正在衝他揮著手,作勢要救他。少年伸出手去,想抓卻抓不到,遠 處的那反字軍咬咬牙跑了過去,卻無視少年向他伸出的手,而是用刀去割他腰間那些綁著人 頭的繩子。
一個人頭值一頓飯錢,那可是五個人頭,城中現在已經找不到有人頭的屍體了,就連很 多已死的反字軍都被割下頭顱,冒充武都城守軍。
少年用手死死地拽住綁著人頭的繩子,不想鬆手,搶奪的軍士一腳踹在他胸口上,壓 在那支羽箭的尾端,咬著牙講羽箭幾乎全部壓入了少年的胸膛,同時也感覺到少年拽著繩 子的手力氣卻越來越大。
“那是我的……”少年拼勁力氣說出一句話來,好像是在乞求,又好像是在警告。
搶奪的反字軍看了下大營的方向,沒有人射箭,也沒有人衝殺出來,四下看看,撿起地 上的一柄刀,對著那少年的脖子就砍了下去。少年的手終於鬆開了,那軍士立即將少年的人 頭也其他五顆人頭綁在一起,笑嘻嘻地跑開了。
又是一筆財富……
沒有什麼東西固定是誰的,這是亂世的規則,每個人都得遵守。
江中,鎮龍關,關外五十里。
兩營軍士已經護衛百姓到了鎮龍關入口處,大隊停了下來,兩軍交替,前軍改後軍, 後軍分開把守住兩側的小山,隨時準備迎戰追來的宋史和麾下的三千騎兵。
三千騎兵一直追逐著大隊,卻總是在要追上的時候突然停下,等大隊走遠之後又追,讓 領隊的遠寧琢磨不透到底宋史想做什麼。宋史的想法很簡單,既然在武都城被圍困之時,鎮 龍關內的鐵甲衛並沒有發兵來救,如今就算遠寧將城中的百姓護送到鎮龍關下,關內的大門 依然不會開啟,更何況鎮龍關之所以易守難攻,全因為關前的那些大片的流沙地。
鎮龍關本是一座大山,要翻越這座大山是絕對沒有任何可能,只有透過大山中原有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