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隊親兵早已被宋史和陳志收買,因為到了明年的這個時候,便已是他的忌日。
'第九十一回'還未開始的時代
宋一方營帳中,燭光已經漸漸燃盡,臨近入冬時分,還有一些不知名的蚊蟲繞著微弱的 燭光亂飛,讓本就煩心的宋一方更加煩躁。
宋一方揮手將蚊蟲趕開,不一會兒蚊蟲又聚攏到燭光前,宋一方憤怒之下竟拔出刀下, 在空中亂舞。此時背對宋一方正在沏茶的陳志則趁機將早已準備好的一包藥粉抖落進茶壺 之中,輕輕搖晃了一下,又放回爐臺之上。據那位配置藥粉的醫官說,藥粉溶入沸水之中 ,水越熱藥性越足,也更容易發作,按照劑量的大小而決定對人體產生的作用。劑量小則只是昏迷,劑量大則會窒息而亡,只要過少一日,就算再高明的仵作也查不出到底是中 的是什麼毒。
一日足以,還有不到一個時辰,天空便會明亮起來,即使攻城戰開始,宋一方喝下這劑 毒藥所混入的濃茶,估計令旗一揮,全軍攻城之時,便會氣絕身亡,神不知大鬼不覺。大 戰之時,哪顧得上查明宋一方的死因?
陳志將熱茶倒好端到桌案之上,對剛剛平靜下來的宋一方說:“大將軍,飲些熱茶,提 提神,快到攻城的時候了。”
宋一方端起茶,也顧不得燙,一口將茶飲盡,隨後又將茶杯一堆,示意陳志再給他倒上 一杯,陳志見宋一方飲下,立刻又倒上一杯。此時宋一方卻突然抿抿嘴道:“軍師,這茶中 怎會有股怪味?”
“哦?是嗎”陳志聞了聞茶壺,狡猾地說,“的確有怪味,我馬上替大將軍另燒一壺新 茶。”
宋一方默默地點點頭,目光又頭像桌案之上宋離的那間衣裳之上,忍不住又要落淚。
陳志又換了一壺新水,放在爐臺之上,靜靜地等著,等著天亮的那一刻,等著宋一方站 在戰車之上揮動令旗隨後倒下的那一刻,忍不住笑了。
宋一方看著陳志臉上的笑容,本覺得有些奇怪,但卻看到陳志身後營帳布突然被一把長 刀緩緩割開,那刀尖慢慢地移動到了陳志的頸脖處,隨後一個聲音從營帳破裂口處傳來:“ 投毒暗害大將軍,那可是死罪”
那人說罷,將營帳那道破裂口拉開,走了進來,但右手緊握的長刀還搭在陳志的頸脖上 ,沒有離開。
“霍雷你……你要做什麼?”宋一方起身,伸手指著從帳外進來的霍雷。
霍雷用刀背碰了碰陳志道:“我是來救大將軍的,因為對你忠心不二的軍師今夜準備要 了你的命。”
宋一方看著霍雷,又看著如今額頭上已經滲出汗滴的陳志,尋思一下剛才那茶水之中的 怪味,可依然不相信陳志會暗害自己。
“為何……為何……”宋一方剛從傷痛之中將靈魂拔出來,此時霍雷的突然闖入,已經 讓他慌亂不已。
霍雷靠近陳志,嘴巴已經幾乎貼近了他的耳朵:“因為大公子宋史答應他,取得統帥之 位後,陳志便會貴為宋家第一代國師,對吧?軍師大人”
陳志忙道:“大將軍,不要聽他胡說,我追隨將軍多年,怎會暗害將軍呢”
“是嗎?”霍雷將手伸入陳志的懷中,摸索了一下,掏出一個疊好的紙片,放在鼻前聞 了聞道,“那請軍師告訴我,這是什麼東西?糖粉?麵粉?或者是……毒藥?”
陳志依然狡辯,但額頭上的汗止不住的向下流:“這是……我在醫官處拿的風寒藥粉”
“是吧?”霍雷作勢就將那紙片塞入陳志的口中,陳志忙吐出來,慌忙掙脫霍雷去拿水 漱口,這一切都被宋一方看在了眼中。
陳志已經漱口了好幾次,再一回頭,正要解釋,卻發現宋一方已經將佩刀放在了桌案之 上,盯著他,冷冷地問:“為什麼?”
陳志知道此時自己無論找什麼樣的藉口,都無法推脫這個事實,可讓他疑惑不解的是為 什麼霍雷會知道這件事?整件事從策劃到執行,詳細的計劃都在他的心中,即便是宋史知道 他會下手殺死宋一方,卻不知道如何做,什麼時候做,那這個霍雷又是如何得知的?難不成 此人從一開始就一直在暗中監視自己的一舉一動?
情急之下,陳志用發抖的手指著霍雷道:“你……你是武都城中的奸細一定是”說完 ,陳志又面朝宋一方跪下。
“大將軍,霍雷與武都城兵馬衛遠寧陣前單挑之時,一直手下留情,在交手前還交 談了足足一個多時辰,這是為何?這分明就是在你的眼皮之下商議如何行刺於你,又如何將 我大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