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才說:“這種匕首隨處可見,在 江中無論哪個城中,花些小錢就能買到的玩意兒,雖然比一般的鋒利,不過並不是什麼神 兵利器,殺得了鬼馬,怎麼可能用著東西殺得死虎賁?”
“將軍的話也正是我們擔心的地方,現場除了鬼馬的血跡之外,沒有發現其他的血跡, 阿木雷應該還活著,我推斷,他甚至沒有受傷。”
北落冷笑道:“連傷都沒有留下,那阿木雷的敵人肯定毫髮無傷,這才是最大的恥辱你 們加派人手,去阿木雷失蹤的地方再多搜尋幾次。”
四名斥候領命後,又叫上其他幾人,牽了藏在村民馬廄中的鬼馬便疾馳而去。
北落在空無一人的村落中慢慢走著,隱約覺得這其中肯定出了什麼問題,肯定並不簡單 。虎賁鬼泣本就是精銳,更擅長夜襲,怎會在夜間被人擄走?除非對方的實力遠在阿木雷 之上數倍,可即便如此,也不會一絲痕跡都沒有留下,到底是何人所為?
北落尋思著,看著武都城的方向,約定的時間已到,張世俊沒有帶著糧隊前來也就罷了 ,就連前來接應的人都沒有一個,難道這武都城中有了什麼變故?是不是應該進城看看?北 落緊握著雙手,有些拿不定主意。
虎賁騎畢竟是騎兵,進城去並不是一個好辦法,可要是糧食沒有換到,還丟了一名士兵 ,那才是最大的恥辱
進城
找到張世俊後,一問便知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黃昏,武都城下,兩隊民夫正在搬運著石頭和泥漿修固著有些破損的城牆,杵門藏身在 民夫之中,和其他人一樣賣力地搬運著石頭。
杵門在這已經有些日子,本想在刺探到一些軍情後便立刻返回白甫身邊,卻不想竟得知 了謀臣也在武都城的訊息,為了確定訊息的真偽,杵門決定在親眼看了謀臣之後,再返回, 畢竟這些武都城的守軍待這些民夫不錯,先發銀錢,還管吃管喝,更讓杵門覺得不可思議的 是,他們幹活之時,竟無人看守。
讓杵門不明白的是,自己追隨的白甫明明所也算是個智傾天下之人,為何偏偏要隱藏身 份,戴上面具裝成那謀臣,還混入反字軍中,到底為何到如今白甫也沒有透露給他。
以白甫的聰明,自己豎起一支大旗,招兵買馬又何曾不可?偏偏要寄人籬下。
杵門想到這,有些不快,將工具放下,坐在一旁,取下腰間的葫蘆,將葫蘆中的酒倒入 粗碗中,大口地喝起來。剛喝幾口,便聽到身後一個聲音說:“好酒”
杵門忙轉身,下意識地要抓起身邊的工具作武器,卻看到身後站著一個穿著普通軍士衣 服,懷中卻抱著一柄黑色刀鞘的人。
杵門故意笑了笑道:“這是自家釀的米酒,官爺要是喜歡,也一同坐下喝些?”
穿著軍士衣服的卦衣挨著杵門坐下,接過遞過來的粗碗,喝了一口道:“你家所釀的米 酒,味道竟和敬元城的十里米釀一樣,真是好手藝”
卦衣說完,將粗碗中剩下的酒一飲而盡。
杵門心中一驚,因為他葫蘆中裝的確是從反字軍軍營中拿來的敬元城十里米釀,那都是 反字軍打下敬元城後,從那家酒商家搶來的,雖是好酒,但也只是在敬元城中有些名氣,此 人怎會知道這便是十里米釀?
杵門故意擠出憨厚的笑容,說:“我哪知什麼米釀,只知自小就愛喝著米酒,官爺要 是喜歡,全都拿去。”
卦衣搖搖頭:“不用,我本是敬元城曾家村人,未從軍前,每日隨爺爺進城都會去那家 酒鋪,爺爺喝時也會給我倒上一碗,所以這味道我熟悉。”
卦衣的謊言在杵門聽來毫無漏洞,但杵門依然沒有放鬆警惕,又說:“官爺不用客 氣,這米酒我家還有許多,你只管拿去,不過我倒是奇怪,官爺既是敬元人,為何會在這武 都城中當兵?看官爺年齡也不小了……不怕官爺生氣,如今官爺還是一個兵卒,有些奇怪 呀。”
卦衣伸手一指在遠處城門的幾個士兵說:“你看那邊,年紀最大的已過花甲,依然也 是一個普通兵卒,沒有什麼奇怪的,這天下大亂,只要還能動的去參軍無非就是為了混口 飯吃,而我呢,原本是一名參將,後來得罪了上官就被貶到這武都城來了,原以為來了個清 閒之地,躲些時日便好,沒想到又要打仗了。”
卦衣說完嘆了口氣,將伸出碗去,杵門忙又給他滿上,卦衣這次端著沒有喝那麼快,只 是用嘴唇輕輕第沾了一下碗沿,又放下:“本想喝,卻又喝不下,不知道這一仗又要死多 少人,我還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