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隱藏在暗處的強弓手,拉弓上箭,對準了鷹堡大門入口,阿克蘇的命令是,如果商隊中有人妄動,立刻亂箭射殺,不用擔心納昆的馬隊,因為這些羽箭就算誤傷了他們,也沒有辦法射穿身上所穿的青黑鐵甲。
商隊近百輛馬車駛進鷹堡內,光是這個過程就花了兩個時辰,等全部馬車駛進鷹堡後,大門被身強力壯的武士合力推上,關押,同時兩側湧出無數手持利刃兵器的武士,將大門把守住,同時阿克蘇從旁邊的石房中走出,來到笛爺的跟前,拱手道:「有勞了。」
笛爺見這年輕人,當然不知道這就是大祭司阿克蘇,因為此時的阿克蘇換了一身江中人的衣衫,手中提了一柄長劍,儼然一副江中俠客的打扮,身後跟著兩名身高巨大的納昆武士,手中也都提著碑冥刀。
笛爺起手還禮,淡淡地說:「請驗貨吧。」
「不用了,留下馬車,你們走吧。」阿克蘇看著笛爺說。
笛爺反倒是覺得奇怪了:「沒有驗貨,便叫我們離開?至少也應該付錢吧?」
「與商業協會的協議寫得很清楚,貨到之後半年付款,你難道不知道?」阿克蘇說。
笛爺當然不知道協議上到底寫了什麼東西,其實就連馬車上實際拉了多少貨物,都不清楚,因為他們的任務根本就不是運送貨物,那只是額外附加的東西。
見笛爺沉默,阿克蘇走近一步笑道:「我很好奇,你們從何而來?」
笛爺不語,裝作不明白阿克蘇的話,搖搖頭:「這位先生話中是何意?」
「既是殤人商業協會,為何我連半個殤人都看不到,整個商隊之中全是江中人,很奇怪,殤人一向很排斥外人,更不要說混裔了,你這馬車之中什麼地方的人都有,我還看見有兩三個混裔在其中,想必你們不是殤人商業協會的人吧?而是他們僱傭的。」阿克蘇說完,不給笛爺說話的機會,一舉手,周圍暗處的強弓手立刻現身,所有的羽箭都對準了商隊。
此時,先前的納昆馬隊拍馬慢慢行到笛爺身邊來,為首之人,盯著笛爺。笛爺從面具上的雙孔中看到有一雙眼睛,正盯著他。這種情況他已經預料到,只是沒想到來得如此快,這些納昆人又如此直接,一場戲根本連開場都不需要,直接就演到結束。
「我們是天佑宗僱傭的,前來刺殺焚皇。」笛爺直言不諱,聽到他話的青衣男子與一同躲藏在馬車下的那二十人都不由得一驚,因為他說話的聲音實在太大,生怕這峽谷中其他人聽不到一樣。
阿克蘇長吁一口氣:「天佑宗派你們來送死。」
「不,天佑宗是派我們來送命,用我們的命來向你們傳話,希望你們能夠發兵北陸關。」笛爺又說。
阿克蘇笑了笑,看向身旁石房子上端的視窗……
我站在視窗處,看著下面阿克蘇和那個老者,聽那個老者這樣一說,我嘆了口氣,殺手真的沒有智商嗎?
如果他所說的是實情,只需要去做,而不是說明,因為做和說明完全就是兩回事。你刺殺焚皇如果付諸於行動,那麼以焚皇的性格,在不知原因所在的時候,必然會大怒之下發兵北陸關,因為先前我已經告訴阿克蘇,風滿樓、殤人商業協會、天佑宗和皓月國有干係,屬於同盟,商隊中隱藏著殺手,理所當然會認為是皓月國所僱傭,來一招愚蠢的「擒賊擒王」,雖然愚蠢,但很奏效。不過如果將這些話說明白,這種簡單又管用的計謀就成為了一個笑話,阿克蘇不笨,本就與我在商談關於這場戰役結束後,兩方利益分配的問題,到這個節骨眼上,出現這樣一檔子事,算什麼?
「完了,這場戲演不下去了,現在那些個殺手給自己出了個難題,進退兩難,攻也是死,逃也是死,而且死得一點價值都沒有。」我看著窗外,搖了搖頭。
手持長弓的尤幽情站在我身邊,和我一樣看著窗外,也點點頭:「這才叫好戲。」
我看著窗外峽谷中站著的阿克蘇,阿克蘇也同樣看著我這個方向。
峽谷內……
阿克蘇轉過頭來,又看著笛爺:「刺殺焚皇,比登天還難,不過現在焚皇就在你們身邊,你可以馬上動手,這是一個絕佳的機會,如果錯失了這個良機,就再也沒有機會了,因為……」
阿克蘇說到這,單手握拳往下一沉,遠處一支羽箭破風而來,射進他與笛爺中間的地面,羽箭的箭身沒入地面的石板中。
笛爺盯著地上那支羽箭,笑了笑:「我們既然來,就做好了死的準備。」
「每個人死都要有價值,即便是殺手,你們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