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臣活著,是為了蒼生,還是為了名垂青史,讓後人瞻仰祭拜。這個問題,沒有答案,不知道是因為你沒有選擇走上那條路,那條被忠臣和姦臣都認為的不歸路,於是人們只得在心底默默地告誡自己,一切皆有天意。
不過,到底是冥冥中自有天定,還是說天意弄人?
答案是:人生可以沒有顏色,但卻不能失了光明。
六道之中,皆有此理,但又有多少人在逃避?
《呂氏春秋。貴生》——尊生者,非迫生之謂也。
'第兩百一十回'懸殊的戰鬥
三天後,北陸冰原。
當千山和宋松領著五千赤雪營的精銳軍士趕到冰原之上時,只看見平原上橫七豎八躺著的軍奴屍體。
從他們的著裝和倒地的方向來看,這些軍奴都是在撤退的過程中被擊殺的,沒有一人身中羽箭,也沒有任何廝殺的痕跡,就如同被人用邪術所殺死一樣。
馬上的宋松驚訝地看著冰原上的屍體,張大嘴巴,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在他身後的那些赤雪營軍士也都驚呆了,在他們眼中這些軍奴的戰鬥力非凡,當年若不是靠著這些人,恐怕天啟軍也沒有辦法順利地佔領北陸全境,可如今這些軍奴竟全部變成了一具具屍體。
「完了。」千山說出這兩個字來,翻身下馬,從山坡上跑下,站在那堆屍體中,四下尋找著,翻開一具屍體,隨後又翻開另外一具。
「軍師苔伊將軍」
在周圍找了一陣後,千山終於忍不住站在屍堆中大聲呼喊起賈鞠和苔伊的名字。他當然不知道賈鞠此時已經死了,人頭被懸掛在了皓月國戰艦的桅杆之上。
宋松翻身下馬,帶著麾下的軍士開始在屍堆之中尋找。
百名赤雪營軍士列隊,排成一排,在屍堆裡搜尋著。千山走在最前,宋鬆緊跟其後,兩人心中都祈禱著賈鞠和苔伊千萬不要出事。
宋松在一具被千山翻開的屍體前,盯著那具屍體胸口上的幾個血洞,問:「他們……是被暗器所殺?」
千山搖頭,舉起自己隨身攜帶的那枚邊緣磨得十分鋒利的銅錢說:「天下還沒有一種暗器,會直接洞穿人的身體,就連我都不行。」
宋松知道千山是使暗器的好手,他所使暗器的力道最強的時候竟可以射進虎賁騎的青黑鎧甲之內,但也只能傷到皮肉,無法洞穿對方的身體,但這些軍奴到底是被什麼所殺?
在場的所有人,無一人知道火器到底是什麼東西,在他們的概念之中火器充其量就是小孩兒玩耍時所用的鞭炮和煙花,會傷人,但沒有想過將那種東西改良用到戰場之上。
宋松蹲到一具屍體前,用手指插進那人身上的血洞處,隨後扣出來一顆小圓球,放在手中捏了捏,感覺上像是鐵製的,但質感又覺得不太對。
「千山。」宋松拿著那顆圓球走到千山跟前,「這些軍奴就是被這些東西所殺,我從未見過這類的東西,這種圓球要射進人的身體,必須要用鐵膽弓之類的東西才行,但鐵膽弓充其量能射幾十步遠,在這種距離下軍奴怎麼可能不還擊呢?」
千山拿過那顆圓球,用手指夾著,隨後望向遠方:「敵人是在很遠的距離射出這種東西的,你看地面上的腳印,非常雜亂,但只有軍奴的鞋印,皓月國大軍看來是我們從未遇到過的勁敵,恐怕比虎賁騎還要難對付。」
「比虎賁騎還難對付?」宋松臉色都變了,第一次與虎賁騎的戰役他就參加了,也就是在那場戰役之中因為自己作戰英勇指揮有方,才從一名副尉直接提升為了將軍。直到現在,每個夜晚,他都會從在夢中夢見那些形同猛獸的虎賁騎武士,揮舞著手中的虎牙刀,向他撲來。
英勇,有時候只是一個人短期的行為,在離開那個環境之後,人會選擇再也不要遭遇從前的事情和從前的人,因為無論你再怎麼英勇,命只有一條。
「苔伊將軍」遠處有一名赤雪營的軍士高聲喊道,隨後周圍的人開始圍過去。
千山和宋松忙著趕過去,發現苔伊被五名身材高大的軍奴壓在身上,五名軍奴死時還手拉著手,從死時的姿勢都可以看出,他們是用身軀抵擋住了皓月國火槍的子彈,以保護在身下的苔伊。
苔伊沒死,但整個人已經如失了魂一般,懷抱之中還抱著一個一歲多的嬰孩。
在他們扒開那些軍奴的屍體時,寒風襲了進來,嬰孩受了涼,立刻啼哭起來。
在嬰孩啼哭的瞬間,苔伊眼珠子動了動,好像魂魄被那啼哭聲所召回一樣,隨後她目光轉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