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天氣有所回暖,溫涼的冬陽自拉開窗簾的窗臺外打進來,白色地板被照得似一團瑩光,令人有種懶洋洋的慵懶感。
喬繹遠倏地停止講解,左手拿著的鋼筆筆帽那頭往翻開的書本面上輕輕一立,修長的食指指腹輕壓在鋼筆另一端,抬起眼簾睇身旁望著窗臺發呆的孟瑤,幽淡的目光微眯了眯。
“……”
孟瑤渾然未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無法自拔。
喬繹遠抬起右手一捏她下巴,將她的臉往他邊轉過來。
孟瑤剎時回神,以為他要她回答問題,馬上低頭看面前的課本,腦子裡卻一團漿湖,於是抬頭,一臉茫然的看他近在咫尺的盛世美顏。
“那個…喬先生,剛才我沒聽清楚……能不能再重複一遍?”說話時,心虛得眼簾漸漸往下垂。
“你不是沒聽清,是壓根就沒聽。”他說完特意沉吟著思考,“嗯……難道跟我個人魅力有關係?難怪沒女朋友,原來是這樣。”
啥?!
孟瑤驚訝的抬眼瞅他,如湖水般澄清的雙眼裡倒映著他與話不符的表情。
“喬先生,你沒有女朋友啊?”這可是大新聞,要是跟妮妮說,她不得驚得像發現新大陸。
“……”
嗒。
鋼筆直體式躺到書本上。
喬繹遠以左手輕扶左側臉,目光落在她臉蛋上,“我的問題是,剛才在想什麼,比課本還感興趣。”
孟瑤嘴巴微張,本想隨口搪塞過去,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想跟他說實話。
“昨天下午我被嚴曉燕道歉了,而且她舅舅也來了。”說起當時的情況,孟瑤覺得對嚴曉燕的認識重新整理了高度。
她壓根沒想過自尊心超強的嚴曉燕會放下身段低頭,在此之前只有那次請她教阿克塞爾三週跳。
以為她永遠都不會知道錯在哪裡,因為她算計了自己後是那麼的心安理得。
喬繹遠聞言暗微揚眉,不動聲色的等她繼續說。
“當時門一開,她舅舅就跟我道歉,說沒把嚴曉燕教好自己也沒盡到家長職責等等之類,還鞠著四十五度的躬把帶來的歉禮雙手遞給我,然後我一下子被驚懵了,跟著就回了個九十度的鞠躬給他……”
孟瑤邊說邊比劃著。
喬繹遠腦海裡己經浮現她描繪的畫面,回想起她當初給他鞠三次躬的畫面,忽然覺得那樣的她蠻可愛的,不禁嘴角微翹,浮起些笑意的眸裡泛著暖色。
“他們為什麼跟你道歉?”他裝不解,很是好奇的問她。
於是孟瑤跟他說起‘飛躍杯’的事,說完了還做總結。
“我覺得人與人之間並非只有惡意,有顆善良的心很重要,那麼看待世界就會很美好。人間需要正能量嘛,多一個人傳遞,社會就多一份溫暖。”
說到這孟瑤才後知後覺不好意思,撓著腦袋,“說得好像自己很偉大,喬先生你當笑話聽聽就好了。”
喬繹遠卻發表自己的觀點。
“善良怎會是笑話。善良很好,但是太善良不好,要視情況而定。像你這樣我覺得恰如其分,再善良的人也應當有惡的一面,這個‘惡’並不是指幹壞事的惡,而是被欺負了應當勇於反擊的‘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