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超聲波的檢查結果瀏覽了一遍，又多看一遍診斷結果，默然將紙再折起來，放到櫃子上才看她，而她仍是隻給個頭頂他看。
看了半晌，他抬手輕捏她下顎抬起她臉，另一手以指挑開她擋住俏臉的秀髮，與她對視幾秒才開口，“在決定生不生氣之前，我需要了解一下醫生是怎麼說的，所以請你複述一下，醫生當時說的話。”
“…我是在中心醫院做的檢查。”她小小聲說，早點坦白檢查不是在這間醫院。
“看到了，報告單上寫有。”他凝著她雙眼，“繼續。”
“就是，醫生說挺嚴重。雖然……沒到不孕的地步，但是也…難孕。”後面兩個字她幾乎是含在嘴裡說的，與他對視的雙眼連眨一下都不敢，雖然他眼神不嚇人。
“還有嗎？”他從她的眼中看到了怯意，以及後悔、自責與歉意。
情難自禁的，她鼻子忍不住一酸，眼眶泛起淡紅色，眼內隨之浮起層薄薄的水意，“對不起，我可能沒辦法讓你做爸爸。”因喉嚨的哽意，她頓住緩和情緒，“所以，結婚…你要不要……再考慮考慮？”
話方落下，身體瞬間失衡，腦袋一陣天旋地轉，下一秒躺到了床上，身上被重物壓著，待看清情況，己經被他壓在身下，俊容上浮現薄怒，她的心一抖。
“這麼多年過去，良心給國外的狗啃了是嗎，嗯？”喬繹遠咬牙切齒冷瞪她，“是我表達想跟你結婚的態度不夠明確還是不夠堅決，讓你一次又一次找些破理由來反悔？在你眼裡，我就是這麼好玩弄的人是嗎？”
“不是這樣。”孟瑤的眼淚頓時積成水滴，自眼角滑下，沒入髮絲，“我只是……”
“你只是不相信我不管發生什麼事都能為我們的未來摒除一切障礙！”喬繹遠怒聲打斷她，“你從前那股無條件相信我的勇氣去哪了？為什麼從前我在你心裡那麼強，現在反而變得弱了，你有沒有捫心自問過為什麼！”
孟瑤想說又不敢說，一個勁的落淚。
看著她流淚，喬繹遠的心很疼，可也比不上被她再一次以放在他眼裡微不足道的理由拒婚來得疼。
“我來告訴你為什麼！因為我的父母，我的家庭，還有你自身存在不確定性卻被你可笑的片面確定的婦科病！”
“我自認從我們交往後就沒有做過讓你感覺沒有安全感的事情，順著你的意不代表我軟弱沒主見，我父母說什麼我會聽，至於怎麼做在於我的決定。我的家庭一出生就註定，我沒得選擇，如果有選擇，你遇上的就不會是我而是另一個人，但我告訴你，我很慶幸出生在這樣的家庭，因為可以遇到你。”
聽到這裡，孟瑤的眼淚洶湧落下，一顆接一顆不間斷。
“至於被你私自判定了結果的病，最有發言權的人是我不是你，你憑什麼替我決定我不能做爸爸就不能結婚？我給你的資格嗎？就算是我給的，我給的也是要你永遠愛我，待在我身邊，不是離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