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會送乾花給出院的人?
“這花是位齊先生在你車禍第二天親自送來的,諾,底下有個便籤,我讓他去醫院看你,他說要急著遠行,好像要去很久呀,挺捨不得和。。。。。。歉意的。”
原來是齊數,也只有熟悉洛殷的人才知道她喜歡滿天星。
他的確是遠行,三年內都將在歐洲發展,那張紙條寫滿了對她的歉意,說在餐廳是他的魯莽,衝口而出她的身世,還把蘇純墨和宋家幾個男人都扯了進來,人多複雜,激的洛殷中途離去,才在外面被車子拖倒。
洛殷把紙條和花放好,直接打電話給齊數,有什麼不能當面說,竟然充滿歉意的都不敢去醫院看她?
可打不通,號碼徹底做廢。
洛殷剛結束通話電話,手機又響了,今天過的都是如此,在不斷的按快門和接電話中度過,一看這次的號碼,洛殷正了色,走到陽臺去。
“你好,張警官。”
“你好,洛小姐。是這樣的,前天傷你的疑犯已經招供出了幕後指使的人,是位男性,三十一歲,叫榮沉。”
洛殷的心忽地沉了,“榮沉?”
“對。他是蘇徵倡老先生的外孫,現在勝平醫院做尿毒症治療,我們去帶人,因為證據不足,被蘇家的律師擋回去了,打電話給你是想問,能過來警局一趟提供些具詳細情況,讓這件案子多些證據?”
“我馬上過去。”
洛殷簡單的收拾了包,把手機拿在手裡出了攝影棚,往停車場的路上,她打了電話給宋烈原,那邊,很快就接通。
“什麼事?”他顯然是從室內往外走,因為那頭的人群討論聲逐漸的變小了。
洛殷抓緊時間,長話短說,“我正在去警局,嫌犯供出了榮沉,但證據不足。”
“洛殷。”宋烈原突然叫她,聲音十分的緊繃暗啞,“你知道那個生病的人是榮沉,是榮與陳的養父,你會幫他嗎?”
這話問的很突兀,此時,不是應該問她有什麼證據能讓榮沉繩之以法嗎?
宋烈原從頭到尾只關心她會不會幫助蘇家。
洛殷想回答不幫,可是答不出來,宋烈原不會信,他會一直懷疑到底。
“現在說這個沒有意義,我需要和蘇家人見一面,他們不是一直想見我嗎?”甚至找到東市,可被宋烈原逼退,現在她已經完全直面了蘇家,不會再躲在他的庇護下,洛殷喜歡正面交鋒。
宋烈原聽了她要單飛的話,沉默著。
洛殷為了不讓他失落,補問,“你是我先生,不陪我一起去嗎?”
一句先生,手機裡的男人立刻有了動靜,長長了舒了口氣,故作輕鬆無所謂的,“當然一起。”
剛才還失落的樣子。
洛殷輕笑,全部交代完,放心地,“我掛了。”
“晚上見。”低沉沙沙的流連尾音。
她的臉驀地就熱了,被他暖的,點頭,應了一聲。
“嗯。”
。
洛殷到了警局,在外面竟然看到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出現在那裡,他正靠在水泥黃沙的牆上,雙手抱胸,仰頭看聳立入雲的大廈,彷彿在數有多少層的入神姿態,陽光照在他白皙的面板上,帶著陽剛之氣,左手腕的黑帶越發的突出,洛殷的眼神晃了下,有點熟悉之感突現,又一閃而逝的。
她走了過去,對方發現了她的到來,從牆邊離開,徑直對她露出笑容。
“洛殷。”
“小舞。”洛殷奇怪地看著他,“你為我的事情來的?”
“算,又不算。”
很快,洛殷明白了宋舞所說的算與不算是什麼意思了,他的確是為遇襲事件而來,卻不是為她,而是為了榮沉。
他是榮沉的主治醫生,從德國開始至今快四年的醫患關係,回國前,宋舞做為腎臟病領域的青年俊才被北都最出名的勝平醫院挖了過來,一接手,就遇到了前病患榮沉。
兩個人一同往樓上走。
“你出事那天,宋柳說蘇家想要你的腎,當時我就猜測會不會是榮沉,他母親孃家就是姓蘇,那麼巧合,果真就是他。”
“你來給他的健康狀況作證明嗎?”洛殷通透的問。
宋舞點頭。
“榮沉的情況很糟,不可能接受質詢,連醫院都出不了。”
洛殷停下腳步,宋舞也停下來。
兩個人在走廊陰涼的光暈裡,彼此相望。
洛殷問:“你不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