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幕後指使,對嗎?”
宋舞不想隱瞞她,認真地看著她在光暈下平靜的臉,他的聲音也很平靜。
“我認識榮沉四年,他的性情十分善良,不會做出買兇傷你的事,那晚在山上也是破綻百出,那些取腎資料和手術刀只是聲東擊西,警方查了指紋,甚至都沒有對方的痕跡,他在做樣子。”
所謂做樣子,就是讓所有人都認為是蘇家所為,也只有蘇家想要她的腎,洛殷突地笑了,用不可理喻的眼神看著宋舞。
“你的意思,榮沉是在推開我?讓我討厭蘇家,討厭他,從而拒絕對他的幫助?”
這不可笑嗎?
如此滑稽。
宋舞卻不覺得可笑,他十分認真地語氣。
“洛殷,這的確很滑稽。但是,如果榮沉是幕後指使,那麼,他只能是這個目的。除非,他不是幕後那個人,但真正的幕後人心機也是如此,他想讓你同情榮沉,同時再蓄意洩憤。”
洛殷不再說話,她不想預設宋舞的話,卻無法反駁冷靜的他。
那天在山上,的確是破綻百出。
疑犯原計劃可能是把她一直帶到山頂,遺棄在那裡,他的身上沒有武器足以證明沒有取腎這一說法,對方想要猥。褻她的意圖十分明顯,這明顯是有準備的洩憤加傷害,但不見得榮沉在得知自己對蘇家的冷淡態度就不會對她進行發洩。
宋舞太過包庇對方了。
洛殷沒有生氣,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看法,宋舞只是如實陳述,具體答案要等警方的最終結果,她緩了一口氣,不想和他爭辯。
“我們進去吧。”說著,先行轉身上樓。
她的步伐十分灑脫,彷彿來的不是警局,而是咖啡廳,他與她也只是聊了一杯咖啡的松閒時光而已。
宋舞勾唇笑,卻笑不到心裡去,他不自覺地摸手腕上的那跟髮帶,心中越來越澀。
來之前,宋烈原打電話給他,已經知曉自己是榮沉的主治,他把對洛殷說的話全部說給了宋烈原聽。
宋烈原沒有洛殷那麼平靜,惱怒至極。
“小舞,我沒想到你會參與這件事,而你果然是與我背道而馳。那晚我把她從山上抱下來不是假的,蘇家不管是誰指使,都要為此付出代價,榮沉何種性格更與我無關,但你想替他從洛殷腰上划走一個腎臟,兩個字,做夢。”
宋舞眸光黯淡。
他是一個醫生,以事實說話,可卻讓自己厭惡了自己,他何曾想拿刀子在洛殷身上劃下去?
。
在警局各自做完詳細的筆錄,兩人在大廳碰頭,不知不覺到了上班時間,宋舞與洛殷告別,各自返回工作地。
醫院的消毒水味特別的重,宋舞的鼻子聞慣了,但此刻卻隱隱的排斥,未曾想到做醫生還要管患者與患者“家屬”的關係。
如果患者“家屬”不是洛殷,他也不會管。
轉眼間,到了腎臟科的vip病房,門忽地從裡推開,一個年輕女人拿著盤子走出來,看到他,立即笑的眉目溫和。
“宋醫生,飯這麼快吃完了?”陳怡見到自己丈夫的主治,簡直把他當神一樣看待,畢竟,榮沉的健康就交在對方手裡了。
宋舞熟悉了患者家屬們的崇拜眼神,已經見怪不怪,溫聲點頭,“嗯,榮沉中午進食情況如何?”
陳怡立即不開心搖頭,“老樣子,怎麼哄都吃不了幾口,或許,他討厭我吧。”
宋舞沒有安慰陌生人的技巧,只職業化的安撫。
“是藥物的作用,與你無關。”
陳怡開心點了,再次道謝,拿著盤子離開了,看樣子是給榮沉洗了拖鞋。
陳怡是最近半月才出現的“家屬”,宋舞從來不知道榮沉竟然結婚了,還有個五歲的女孩,這幾年他一直用了很多藥物,根本不可能生出健康的孩子,猜測那個孩子可能是領養的。
奇怪的是,陳怡和孩子是偷偷摸摸過來看榮沉的,一旦有蘇家的人出現,母女倆就會匆匆離開。
宋舞不想追究其中的深層緣由,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做,走進房間,榮沉正對著窗外,迷散的眸光不知在看哪一點。
宋舞開門見山,拉了凳子擋到他看向外面的視線。
榮沉皺眉,用手背擋住整個眼眸,顯然不想聽宋舞談話的樣子,可宋舞不得不談。
“中午我去了警局,做了你不能出院的書面闡述。”
“所以呢,該感謝你?”榮沉拿下手背,諷刺看著他笑,“宋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