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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我所知,全世界得這個病的也就那麼幾個,而能夠病到我這個程度的,估計應該不會有第二個了。
從小到大我都過得很開心,因為父母從來沒有擔心過我的學習,而我也因為我的特殊能力交到了很多朋友,我會跟他們講各種各樣的笑話,說千奇百怪的故事,甚至可以告訴他們在某年某月某一天,他們穿什麼衣服,在什麼地方說了一句什麼話。而他們也會聽得津津有味,瞪大眼睛如痴如醉般出神地望著我,就好像在聽別人的故事一樣。
也就是在這樣的時刻,我開始羨慕他們,羨慕他們眼神裡流露出的那種東西。我從來無法理解他們對於回憶的眷戀,他們總會很懷舊地拿起一個多年前的明信片,圍在一起回味一張泛黃的舊照片,甚至看一部很久之前看過的電影,這些東西對我來說都是沒有任何意義的,畢竟在我的腦海裡它們清晰到觸手可及:明信片上的每一個字我都能默寫下來,照片上發生的事情我一眼就知道是哪一天的哪個時刻,而舊電影的每一個劇情每一句臺詞,我都能躺在床上閉上眼睛完整地放映一遍。
這是一種痛苦的羨慕之情,甚至漸漸演變成了一種嫉妒,我感覺自己是一個沒有回憶的人,只因為我的腦海裡滿滿都是所謂的“回憶”。
我開始變得鬱鬱寡歡,也不再願意與人接觸,在大學裡我開始翹課,躲在宿舍裡打一天遊戲,或是在圖書館看一下午書,甚至僅僅只是坐在湖邊發呆,什麼也不去想,因為這些都是除了睡覺之外減少回憶的最有效的方式。只要我不去創造回憶,那我就不會有回憶了吧,我默默地想著,看著湛藍的天空中雲捲雲舒,看著樹葉從樹上掉落到草地上再滾落到林蔭小道上,看著年輕的人們匆匆的腳步,以及隨著時光流逝的青春。
直到有一天,我遇到了一個名叫如冰的姑娘。那是2006年9月14日,她穿著一襲碎花連衣裙走到我的身旁,問我是不是那個什麼事情都知道的人。我笑著對她說:“我並不是什麼都知道,我只是什麼都記得。”然後她就跟我聊了起來,上至天文,下至地理,我發現她其實懂得並不比我少,而且我僅僅只是記得發生過什麼而已,她卻能對發生過的事情有著自己的看法。
“你雖然什麼都記得,可是‘記得’本身又有什麼用呢,發生過的事情終歸是發生了,你又不能改變什麼,如果你不能將它們賦予屬於自己的意義,只是像個放映機一樣放著那些東西,那它們終究也將成為虛妄不是嗎?”我看著她的眼睛,陷入了久久的沉思中,那是一段很長很長的時間,空中有五隻飛鳥飛過,一對情侶從湖的一端走到了另一端,不遠處還開過一輛黑色的汽車。
“你叫什麼名字?”我問她道。
“如冰。”
“像冰一樣的意思嗎?”
“如果你非要這麼理解的話。”她噗嗤一聲笑了。她笑起來很好看,就像七歲那年路過自家樓底時,俯身在牆角看見的那枝鳶尾花。
“唔,就像我的腦子一樣,冷冰冰的。”
“怎麼說?”
“我時常覺得它很無情,總是把一切無論好的壞的快樂的悲傷的都這樣一絲不苟地記錄下來,絲毫沒有經過我的同意,也沒有給過我任何選擇的權利。”
“但你知道嗎,遺忘也未曾是我們的選擇呀,有時候在不經意間就把曾經刻骨銘心的東西就這樣忘掉了,沒有留下一點痕跡,就連後悔的餘地也沒有,畢竟你怎麼會去惋惜某個你已經忘掉的東西呢?”她說這番話的時候眼神裡有很複雜的情緒在湧動,讓人很想認真從中閱讀出更多的故事來。
“我可以知道你的電話號碼嗎?”我弱弱地問她道。
“可以啊,我發給你?”
“不用了,你說一遍就夠了,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
她很羞澀地看了我一眼,但我卻沒有告訴她這其實並不是什麼虛情假意的肉麻,而是一句真真切切的實話。
3
後來的十天裡我又見了如冰七次,一起吃了五頓飯,去過一次圖書館。
那天傍晚在圖書館裡,她忽然問我,如果給我足夠多的時間,我是不是能夠把圖書館裡所有的書都裝進腦子裡呢。我笑笑說:“給幾隻猴子幾臺印表機,他們在無限的時間裡也能打出莎士比亞全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