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2 / 4)

在也不清楚當年發生了什麼事兒,老頭子嘴緊,只說莫谷主你過得辛苦。”盈荷嘆了口氣,向火盆裡一把一把添著紙錢,“我有時候覺得,莫谷主你才像是他的長子。阿凌總覺得老頭子偏心,給你添麻煩了。”

春寒料峭,莫雨沉默著將另一個炭盆挪了過來,半晌才開口說話:“沒必要拐彎抹角,你可以直說。”

盈荷抬起頭,注視這個年過五旬卻依然有著青年樣貌的男人。

這個男人身世慘淡,幼年便歷經坎坷,如今卻執掌半壁江湖,是年輕人們還未踏入江湖便開始仰望的傳說。

同樣是這個男人,將她的丈夫從戰場送回她身邊,卻從她身邊帶走了她的女兒和丈夫應該只給家人的愛。

她已經老了,太老了,老得甚至看不清這個男人近在咫尺的臉。

她從沒看清過他,也不願看清他。

“為什麼,要給我的孩子取名叫凌呢?”

“因為我希望他一生平凡。”

出殯的時候莫雨一直坐在後堂,盈荷從墓地回來的時候他已經走了,騎著馬的背影消失在長街的盡頭,襯著日暮的薄輝,正如多年前盈荷夢中的形象。

莫雨於她而言,確實是一具死亡的具象。

幾天後她心愛的小女兒從萬花趕來,伏在她的膝上痛哭不已,她的長子站在一旁,看著她們的眼神溫和堅定。

他們一家人,終究是團聚了。

作者有話要說:

☆、章之八·莫雨

葛生蒙楚,蘞蔓於野。

莫雨寫下這八個字後頓了頓,終究還是沒能繼續寫下去。

葉唐甜跟莫愁在外室薰香,他不太喜歡香道,卻自小就用慣了這些。王遺風當年也細細教過他辨香制香的門道,他又將這些教給了自己的弟子,就只能老了之後讓自己的鼻子多受些荼毒。

莫雨基本沒怎麼對兩個弟子發過脾氣,他本身其實是個很注意自控的人,只是早年的遭遇以及身上的毒咒讓他很難控制,年青時頗為讓人聞風喪膽。收徒弟的時候他已是人到中年,人生八苦遍經,有時甚至覺得年幼時的那些痛不欲生也頗有些趣味,人也漸漸平和下來。

這一點上莫愁更像他,性格平穩安靜,葉唐甜則更有點兒名門之後的嬌縱,不過他也覺得挺好,大抵當年他不能有的,就都希望自己的弟子能有。

這些年他時常想起自己的師父,時至今日旁人說起雪魔都是鄭重其事滿面肅色還要有點不勝唏噓,倒是他,想起來的都是自己師父囉嗦嘮叨吹毛求疵沒事兒找事兒的種種惡習。

還老罵他蠢。

有段時間還老喜歡給他看各種卷軸,非要他從裡頭挑幾張出來給人寫情詩,不寫就不高興,寫了,寫了兩個人都不高興。

所以在這一點上莫雨非常以身作則,兩個弟子的婚姻大事他都不會干涉。

莫愁推門走進來的時候帶來一室茉莉花的味道,莫雨屏住呼吸才勉強忍住打噴嚏的衝動。他不慌不忙地將寫了字的紙折起來,疊成一隻小小的帆船,和青玉筆架堂而皇之的擺在一起。

莫愁坐在墊子上,跟他說起都城新制的琥珀甜酒,紙坊裡繪著四君子的竹紙,坊市裡傷了情人心的公子是如何被剝光了衣服成了笑料。其實都是些挺沒意思的事,但說著說著一個下午也就過去了。

莫愁最後說起葉唐甜最近跟一個西邊來的明教弟子你儂我儂,葉唐甜從門外衝進來直接把莫愁拖了出去,兩個女孩子細碎的吵鬧聲越來越遠,留給莫雨一室的穿堂風。

莫雨低頭看了一眼筆架,那隻紙帆船果然不見了,不知道是被哪個摸走的。

更有可能是協同合作。

莫雨翻了翻放在桌邊的一摞書,從裡面抽出一張藍色繪雲紋的彩箋,疊了一隻果子狸,然後心滿意足地夾回書裡。

前幾天有個流浪的僧人來敲門,同莫雨很是高深莫測地講了許久得失得失有得有失的話,最後的目的其實就是忽悠已經離開江湖很久的莫雨捐錢資助他去別人家繼續忽悠。

莫雨一言不發地聽了許久,直到僧人隱晦的點明來意才發問:

請問師傅,所得非所想,當為何解?

僧人的臉色頓時變得非常難看,打了個禮轉身便走了。

其實這句話莫雨說的是他自己,但是僧人完全解錯了意。

不,也不能說解錯,畢竟莫雨說的是所得非所想,怎麼理解都是對的。

莫雨小的時候性格非常執拗,如果生活在普通人家過著

本站所有小說均來源於會員自主上傳,如侵犯你的權益請聯絡我們,我們會盡快刪除。
上一頁 報錯 目錄 下一頁
本站所有小說為轉載作品,所有章節均由網友上傳,轉載至本站只是為了宣傳本書讓更多讀者欣賞。
Copyright © 2024 https://www.hxsk.tw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