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一會兒……我想了你那麼些年了,這份戀慕可能是朵沒果的花……今後的事不敢想,這時這刻,哪怕是施捨呢,就這麼呆一會兒吧,別說話,別動。”
蕭煜個性強硬又好面子,這幾句話就是他求人時候的腔調了,聽著硬硬梆梆,但在他那兒就是軟得不能再軟的“沒骨頭話”,說完得咬牙發誓沒有下回的那種。
廖秋離呢,當然知道這人茅坑石頭一樣的臭脾性,也知道這人此時此刻正在死忍活熬,反正惹也惹不起,躲也躲不開,摟抱一會兒,只要不出圈那就隨他去。
畢竟是一路勞頓,中途又不曾停下休憩,到了定更時分也困得很了,兩人纏抱一會兒,蕭煜身上的暖漸漸渡到了廖秋離身上,關鍵是腳暖和了,連帶著全身各處也跟著暖和,睡意襲擾,眼皮子沉重,本來還有許多顧慮的,到了要睡著的時候,腦子就成了一團漿糊,什麼也不想理了。
窩在懷裡的人從緊繃到鬆弛,用了多長時?半個時辰。蕭煜見他總算肯在他懷裡待一會兒了,心裡難免有些小高興,一高興難免要想:這會不會是個轉機呢?或許還不到一點指望都沒有的時候?又想,陸弘景那貨預備的藥……說不定真能派上些意想不到的用場,比如說,咳,廖秋離一不小心吃錯了“東西”,渾身燥熱,忍不住要纏著他“解熱”,兩人順勢做下好事……
從這兒就可以看出,蕭將軍豔情話本沒少看,話本里頭就這麼寫的,逢到有貞潔烈女不好擺弄的,寫書的一準讓性烈的那位“誤食”某些東西,烈女怕纏郎,烈女也怕“那啥藥”哇,誤食一次終身起效,有了那啥藥推波助瀾……最終總是要皆大歡喜的!
他八年多的丘八,除了行軍打仗還算在行,談情說愛可沒有一點兒“墊底”的硬通貨色,全是間接得來,要麼是“前人”經驗,要麼是紙上談兵的“豔情話本”。前人經驗是八年來在軍營裡攢下的,大多來自老兵油子們閒極無聊的瞎侃,和瞎說八道差不多少。豔情話本麼……依著蕭將軍死要面子的程度,這東西不像是他能倒騰來的,所以說還是從陸弘景那貨那兒“繳獲”的,那貨去一趟市集,除了賭博用的賭具之外,就是收羅這些東西,一買買好幾十本,什麼枕頭底下、席子底下、被褥底下,處處可以收藏,蕭將軍對他收藏的地方熟門熟路,來了就拿來了就拿,拿了人家的手還不短,還要冷著張俊臉無比正直地訓斥一通,“行軍打仗怎麼能看這些書?!給你本兵法拿去讀!”,他一出手就把人家幾十本書拿走一大半,人家跳腳罵他他還不樂意,轉天再過來一趟,把剩下的統統拿走,一本也不給留的!
蕭將軍日思夜想日盼夜盼,就盼那啥藥某天發作了,好按照豔情話本說的那樣順理成章的“發展”下去,要“順理成章”總不能臭著吧?總得要洗涮乾淨了才好辦事吧?即便沒條件大洗,起碼的,一些部位它總該洗洗乾淨了吧?不然亮出來的時候一股異味……那多不好意思……
為了這個,心急如焚的蕭將軍每天都找地兒洗身,多冷都洗,也不怕洗傷風了,實在沒條件他也要自己燒一小壺水躲到背靜處去洗……
廖秋離問他你天天這麼洗不怕作下病?!
蕭將軍肅著臉嚴肅認真地答道,不洗不行,不洗到時候臨陣……
“臨陣”之後他又驚覺差點兒說漏了嘴,忍著不說,光心裡想:雖說臨陣磨槍,不快也光,但這種事可不能靠臨陣,得靠平日裡時時預備,還是得洗!
第25章 望山跑死馬,看得著吃不著
結果呢,這麼心急如焚疑神疑鬼的走了一路,到了帝京的時候居然啥事兒沒有,蕭將軍這才明白自己讓陸弘景那貨涮了一回。都能想見那貨在虎牢關裡扮鬼臉——活該!誰讓你不安好心來著?!老子只說藥弄來了,又沒說這回就給你用!
心火旺盛的蕭將軍一路上吃不好睡不香,天天琢磨這事兒,沒想到居然是“望山跑死馬”,看得著吃不著哇!進了帝京那就更吃不著了,廖秋離回了廖家臺口,他一時半會兒沒法跟過去,現下他們兩人關係微妙得很,他與廖家人之間存著一個看不見摸不著的火藥桶子,他要是跟回去,火藥桶子炸了,廖秋離也不好做,一邊是至親骨肉,另一邊是名義上的“夫家”。懂事的都不會在這個節骨眼兒上跟過去找討厭。所以他只能自個兒忙自個兒的,要麼早早上朝去,為了慶朝周圍四伏的危機以及洶湧的暗潮費心費力,要麼散了朝了就窩在自己買的那個小院落裡,或是找幾位故舊喝酒,有時候皇帝找他進宮商量事兒,一留就留好幾天,反正儘量忙,儘量別去想那個回了廖家一趟也沒給他遞過訊息的狠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