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某已娶妻,姑娘明知你我不可能,為何還要如此作踐自己呢?”
“‘井底點燈深燭伊,共郎長行莫圍棋。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白公子可還記得這詞?”
白顧靖點頭,溫庭筠的《新添聲楊柳枝詞二首》,後一句是白顧靖的所喜愛的詩句。
“白公子曾說最喜這後一句,如今公子若是答應若蘭的要求,從此你我便天涯兩端,若蘭不會再與公子有半點瓜葛。”
白顧靖就這麼矗立在窗前,看著若蘭,她不知道為什麼古代的女子,為了一個得不到的人,會如此執著,即便是偷歡一時,又能留下什麼呢,更多的是傷害吧。“你這萬全是跟自己過不去,生活既已如此悽苦,又何苦為難自己呢?”
若蘭上前,關上窗子,解開自己的衣衫,青色紗衣落地,裡面的長裙也跟著褪去,白顧靖忙著解下自己的外衫,罩在若蘭身上,“使不得。”
“使不得?你不是曾經最期許著能與我同床共枕,秉燭夜談麼?現在就又使不得了?”若蘭哭了,她最愛的人近在咫尺,心卻早已遠隔天涯,“白顧靖讓我看看你的心,心裡到底寫著誰的名?”若蘭撕扯著白顧靖的衣服,那件中衣被她扯得不像樣子,裡面的裹胸若隱若現,白顧靖再阻攔,也無法掩蓋暴露的事實,臉色也跟著冷下來。
“你是……”女人,若蘭幾乎無法呼吸,張著嘴,眼睛瞪得很大,千想萬想也不會想到白顧靖竟然是個女人,而且她還經常來青樓光顧,“女……唔”
白顧靖馬上捂住若蘭的嘴巴,皺著眉頭,重新穿好中衣,又將裹在若蘭身上的外衫套好,身份的秘密已經被若蘭發現了,白顧靖得想辦法將影響減小,越小越好。“你見到的,就是了。”
若蘭眨眨眼睛,不再掙扎。白顧靖試著鬆開若蘭的嘴巴,果然那個女人沒有喊叫,只是有些呆呆的。
“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那我便再多答應你三個要求。你得答應我,不要講這事說出去,否則……”
若蘭點點頭,她大抵能夠猜到白顧靖隱含的意思,既然知道白顧靖是女人,若蘭便也不再嫉妒蕭姍。若蘭承認她曾經讓素心夜訪白府,不過那都是想要帶話給白顧靖而已。至於下毒的事情,若蘭沒有做過,素心曾經說過要投毒,不知是否執行。若是素心所謂,那麼便有一種藥可解那毒。若蘭找出一個青色小藥瓶,裡面是幾粒小小的藥丸。
白顧靖拿了藥丸,就要回府,走了一半,停下來。
“我會想辦法為你贖身的,你且守住秘密。”白顧靖折回去,拿起玉簫,別在腰間,“這個我想你也不需要了,我便收回去。姑娘好自為之。”
說完白顧靖推開門,出去了。見到老鴇的時候,又丟了些銀子給她,告訴她若蘭以為他保養,沒有白顧靖的話,不得有人靠近若蘭房間。
蕭姍有救了,白顧靖越想越覺得時間緊迫,騎上馬往白府去了。
白府裡蕭姍吃過自調的湯藥,躺在榻上休息著。
☆、久·等
一陣馬蹄聲,由遠而近,飛揚的塵土,托起一匹馬從山下到山腰。馬上的少年,身體單薄,神采奕奕,眉宇間鎖著一個字——愁。
園子裡的植物,與膝蓋齊高,仇英手裡握著一把剪刀,正修剪著分叉的枝幹,拔掉多餘的野草。這片園子,種著奇花異草,每一株都是仇英精心呵護的苗。
白顧靖自馬上下來,拍了拍踏雪的屁股,讓它隨便到山裡溜達溜達,吃吃草,喝喝水,歇一歇腳。
“師伯,師侄白顧靖給師伯請安。”白顧靖站在院子外面,行了一禮。
仇英動動耳朵,沒有言語,減掉一片枯黃的葉子,隨手一樣,園子的柵欄門,緩緩開啟。白顧靖挑眉,仇英的內力非常,不聞風吹草動,就可以將門扉開啟,可見掌控自如,難怪她爹白饒一定要讓她拜仇英為師。
白顧靖自院落外面走進來,仇英仍舊照顧著她的一畝三分地。白顧靖見她為仇英打的那隻鐮刀,把手上纏了些藍色粗布,刀刃也有重新磨過的痕跡,很是欣慰,仇英還不是很排斥白顧靖的。
“說吧,師侄又是何事纏身啊。”仇英在一顆植株的莖稈上,用手捏起一條蟲子,那蟲子的顏色與莖稈極為相似,很難分辨,仇英開啟隨身的一隻葫蘆罐兒,將蟲子丟了進去,蓋好蓋子。接著又摘了一朵植株的黃色花骨朵,開啟葫蘆罐兒,放了進去。
坐在石桌旁的白顧靖嗤笑,從茶盤裡取出兩隻茶碗放好,端起茶壺,一個一個的斟滿茶水。薑黃色的茶湯清涼,清香撲鼻,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