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有向若蘭傾訴白饒對自己的嚴格管教,再也沒有為婚姻之事頭疼。眼前的白顧靖,讓若蘭覺得陌生,陌生到心疼。以前不也是姐弟相待麼?為何心裡會空落落的?白顧靖成熟了,長大了,也穩重了很多。若蘭不是一直都希望白顧靖能夠沉穩一些的嘛,為什麼當白顧靖真的做到之後,卻沒辦法接受了呢。他,是故意裝作不記得的嗎?
“給你寫了三封信,不知白公子可曾收到?”再次念起生疏的稱呼,若蘭注視著白顧靖的反應,仍舊一副風淡雲輕,果然是不一樣了。
“收到了。”白顧靖如是說,是的,那三封邀請白顧靖來這煙柳之地的信棧,白顧靖如數看了,沒有理會,現在寄信人就在身邊,白顧靖便將心中疑問說了出來,“不知若蘭姑娘,找白某所謂何事?”
呵,若蘭姑娘,白顧靖,你以前不是稱呼我若蘭姐姐的嗎?好一個白某,若蘭皮笑肉不笑的,眼中閃過一絲失望,終是落於心底。
“白公子既已成親,就請將這玉簫收回吧。若蘭,只為物還原主。”若蘭說出的話,明顯帶著些氣惱的情緒,縱使掩飾,也無奈情緒溢位,握著玉簫的手緊緊的,沒有半分想要鬆開的意念。
白顧靖看著若蘭,略有詫異,這哪裡是想要物歸原主。白顧靖嗤笑一聲,響起那句話,就算全世界都背叛了你,還會有人站過來並肩。這若蘭,應該就是欣賞白顧靖的人吧。重生成親還不夠,還要有個難題,留在這裡,等著白顧靖去解決,也是醉了。既然若蘭是那個值得白顧靖信賴,讓白顧靖依靠的人,那麼白顧靖說得話,若蘭應該會相信,不管它有多離譜?白顧靖如是想著,緩緩開口。
“若蘭姑娘,白某……對於以前的記憶,全都不記得了。”
說完,白顧靖看向若蘭的反應,想要確認一些資訊。若蘭先是一驚,半張著口,挑眉側目看向白顧靖,握著玉簫的手,也跟著鬆了鬆,眉頭微蹙又展開。
“連我也不記得了?”
白顧靖點點頭。
若蘭笑了笑,拿起那隻玉簫,重新掛起來,這才是她認識的白顧靖呢,調皮搗蛋,淘氣到不行,總是會想到各種無厘頭的說辭,來逗若蘭笑,“行了,別在那假正經了。快來做了,我叫廚房給你準備桂花糕。”
白顧靖嘆口氣,認真的說,“我是認真的。”
若蘭見白顧靖語氣平和,神情正色,一點沒有開玩笑的樣子,“當真?”
“當真。”白顧靖回應,接著站到床邊,看著聚賢樓的方向,“從那日醒來,在山洞中被白福找見,便只記得這幾個月發生的事情,以前的事情都不記得了。”
“初二的時候,你還到聚賢樓與我對視,也不記得了嗎?”
經若蘭這麼一說,白顧靖方才記得,那天在聚賢樓第一次看到窗邊人,恰好正值月初,那天似乎就是初二。白顧靖用手指了指外面,有些戲謔的說道,“那天要不是小二哥說,我當真不知道這裡便是若蘭姑娘的閨房。姑娘如若不信,叫聚賢樓小二來,一對口供便知白某沒有撒謊。”
“所以,你什麼都不記得?就因那日在山洞受……”
白顧靖見若蘭欲言又止,眯了眯眼睛,“受什麼?”
“沒什麼。既然白公子已經不記得陳年舊事,此次來尋若蘭,又是所為何事?”
“姑娘可知我妻中毒之事?”白顧靖開門見山。
若蘭頷首,“知道了,素心已告知。若蘭不知,白公子此話所用何意?”
“白某是來求解藥的。”
“解藥?”若蘭幾乎笑出聲來,心頭像是用刀子割了一樣,他說不記得我了,他說往事已成雲煙,煙消雲散,他卻問我要解藥,是認為我就是那般蛇蠍女人,會毒害他的蕭姍?若蘭啊若蘭,枉你還擔心他這些時日不快樂,你真是傻啊。也罷,他伴傻,為何自己不能伴顛。“要想要解藥可以,不過既然白公子說是求,那若蘭也不好直接將解藥送上。若蘭也不為難白公子,只要你應了我一件事,我便將解藥給你。不知公子可否願意?”
別說是一個條件,就是三個,十個白顧靖也會應下來,答應蕭昂照顧好蕭姍,白顧靖怎會食言。
“好,就依你!”
“要……我。”留不住的心,唯有留下一個人,哪怕只有一時半刻。若蘭丟下那些束縛,就連一向只買藝,不買shen的規矩,也都要破了。若蘭想要得到白顧靖,哪怕只有這一次……
白顧靖皺皺眉頭,若蘭看上去並不像風塵女子那般,為何也要如此直言不諱,那種卑微隔得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