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年初,六姐和虎哥在福利院抱養了一個剛滿一歲的女嬰,可惜帶走小孩的時候出現了點“波折”,因為這女嬰還有個6歲的哥哥,哭著死活不讓他們把妹妹帶走;直到院長向他保證是給妹妹找到新爸爸媽媽,不是賣掉,這哥哥才哭著點了頭,最後虎哥六姐帶著小女嬰上了車,回頭還能看到哥哥在義工懷裡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回去一個星期以後,六姐才跟虎哥開口說,要不咱把哥哥也領養了吧。
趙老太太先是說這男孩兒都6歲記事了,怕到時候跟六姐虎哥他們不親,可是她其實又想讓兒子和媳婦兒領個男孩兒回來,後來老太太說不管了,他們愛咋地和咋地吧。
☆、祝英臺(大結局)
2013年7月,六姐接到了老家大哥的電話,說父親病危,想讓她回去看看。
轉眼間六姐從平頂村已經出來21年了,這21年裡她回去的次數屈指可數,而從家裡來的電話也屈指可數,就像常老爹說的,也許從他20歲那年搬出常家,父母就再也不想認他了吧。
接到這個電話六姐一晚上沒睡,虎哥第二天起來看到六姐一臉的恍惚,才拍拍她的手說,
“回去看看吧,兩孩子也放假了,一起帶著都回去看看”
來機場接他們的是二哥,直到六姐站到他二哥面前,這個中年男人還是沒有認出她來,
“二哥,我是六子,常六”
“你是……六子?”
“二哥,我是六子,前幾年我回來的時候,就見了見大哥,你們也都忙的沒在家”
“你真的是六子?”
“二哥,這是我男人,趙虎,倆孩子,大的叫趙涵亮,小的是趙涵菡,來,過來叫二叔”
兩孩子齊齊叫了一聲二叔,把眼前的男人詫異的半天沒說話,好半天才想起來說,
“好,好,都挺好,我車在停車場,你們在門口等一下,一會就過來”
二哥開過來的是輛大豐田,六姐隨口問了句,
“二哥,你現在開公司了吧?這車挺不錯的”
“嗨,我哪兒懂什麼開公司啊,這是咱家房子拆遷了……”
話說了一半兒,他二哥忽然閉嘴了,過了一會才又尷尬的笑了笑說,
“六子,你的那份也有補,都給你留著呢”
六姐笑了笑說,
“咱爹都不認我二十多年了,哪還有我的份”
他二哥又尷尬的咳了一聲才說,
“咱爹那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
六姐沒再接話,他哥也聰明的換了個話題。
常家人見了六姐,除了他大哥,其他人反應跟他二哥也差不多,常媽還是裹著個黑頭巾說頭疼,看到六姐的時候拉著哭了一會兒;而常老爹已經躺床上動不了了,六姐俯身到他跟前,拉起他爹乾柴般的手說,
“爹,我是六子,我回來看你了”
老爺子動了動手指頭,然後艱難的用氣音說道,
“你是六子啊?”
“爹,我是六子”
“六子你變成女人了?”
“嗯,是菩薩顯靈讓我變回女人了”
“哦好,菩薩顯靈了好”
原來的平頂村據說現在正拆遷建新樓房,而村民們舉村搬到了現在的安置房中,六姐跟家人打聽了一下當年老光棍兒的住處,也沒讓虎哥跟,就一個人過去了;對於這個老光棍兒,六姐的心情很複雜,一方面是得感謝他當年的救命之恩,另一方面,這個老光棍兒也代表著她在平頂村裡屈辱的過去,她想去跟自己的過去徹底告個別。
六姐一進老光棍兒的住處就差點被他那亂七八糟的臭味和劣質菸葉的味道給燻出來,當時這個老男人正躺在床上吞雲吐霧,六十來歲一張老臉,滄桑的就和八十來歲一樣,第一眼看到六姐時,他先是一愣,之後才慢慢坐起來,脫口道,
“你是常六?”
“嗯,是我”
“你真是常家老六?”
六姐笑了笑,只是從包裡掏出一個信封,放到了老光棍兒床上,抬眼道,
“老王哥,當年不管怎麼說,也是你救了我一命,一直也沒機會跟你說聲謝謝,今兒正好回來,沒別的意思,就想當面跟你道個謝。”
六姐從老光棍兒家剛出來,就見趙虎領著兩個孩子在門口等她了,於是她邁開輕快的步子走向這個她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
常老爹是當天下午斷氣的,這個時候村裡已經不讓土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