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很不協調,卻仍舊將蘋果皮削得完整無缺。
尖峰的刀刃卻讓梁灣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吳邪手臂上的刀口,還有現在隨著喉嚨動作來回滑動的傷疤。按她的推測及瞭解,吳邪不僅有塵肺,而且還有費洛蒙毒素的影響。
她心下忍不住有個猜想:也許這次的摔傷並不是胖子的神膘太彪悍,而是吳邪自己的身體機能在衰退?
梁灣朝張起靈使了個眼色。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張起靈已經很給面子地回望過來。雖然眼神平靜,但是梁灣卻從裡面看出了張起靈的疑問“什麼事?”
梁灣用眼神指了指吳邪,示意有些關於吳邪的問題需要單獨說。
起初她還以為張起靈並不會理會她的提議。但是當張起靈把削好的蘋果交給吳邪之後,就步伐輕輕地走到了窗邊。
梁灣也跟著過去,但她卻和張起靈保持了一定的距離。她仍舊對很多事情並不瞭解,可是她清楚地明白眼前這個看起來年輕俊美的男人並不像他的外表一樣人畜無害。他有著神秘的背景,非凡的能力和卓越的身手。
也許下一秒,她的喉嚨就會被張起靈一隻手捏碎。目前她尚不確定吳邪此行真正的目的,所以梁灣並不敢掉以輕心。
即使隔著一定的距離,梁灣也知道張起靈聽得清,她小聲地說道:“我不知道吳邪的身體怎麼樣?但是出於醫生的忠告,也許你該為吳邪安排個全身檢查?而且每年都要體檢一次。”
梁灣之所以說得如此小聲,一來她對於吳邪病情的推測僅僅是她個人的猜想,她並沒有太大把握,所以她並不想讓吳邪聽見。二來,鑑於吳邪不按常理出牌的性格,她認為吳邪是個難纏的病人。他對自己身體的瞭解程度超過別人,一旦這種病人知道醫生的想法,他就會變得異常頑固。
梁灣在等著張起靈的回答,她不知道自己現在的心態是怎樣,明明她甚至憎恨吳邪曾經讓她置身於沙海之中,險些喪命。而現在她內心裡對他們那種奇怪的想法已經完全被醫生的職業病所佔據。
張起靈似乎認真地聽了她的意見,但他並沒有吝嗇地給予梁灣一個臉色,他的目光一直追尋著吳邪。梁灣無法說明那種專注的目光裡究竟隱藏了多少感情。
當年她還是實習醫生的時候就發現了,雖然胖子去看張起靈的次數較多,每每談話的時候也很開朗,並不急於給患者施壓,儘量給一個記憶模糊的人營造一種歡快的氛圍。然而張起靈依舊沒有太多表示,雖然他很迷茫地在聽在看,但是他的眼神裡永遠有一種感情只有在吳邪出現的時候才有。
白天裡,夜色中兩人用眼神交流,似乎紛紛擾擾都與他們無關。
吳邪有時候也很急躁。梁灣想任何一個人面對一個間歇性記憶缺失的病人在剛開始的時候似乎比病人自己更加迷茫,焦急。吳邪首先做的就是嘗試以他們當初一起經歷過的事情試圖喚醒病人的熟悉感及信任感。
但是病人的狀態一直很迷茫。他對任何人的幫助和醫生的檢查都沒有太大的反應,只是沉默地無聲地配合著。
後來吳邪採取了謹慎保守的態度,他也會跟張起靈說很多話。但是他說得並不都是他們的過去,偶爾也帶著點對未來的暢想,一點點地想恢復病人的記憶。
起初他說得神采飛揚的,但病人一直予以沉默沒有任何表示。結果往往卻都是吳邪尷尬地摸著鼻子笑笑,微笑的眼睛像一輪彎月。而張起靈就那麼一直看著他看著他,漆黑的眼睛裡全是他。都是他。
是信任,還是抗拒?是歡喜,還是悲哀?是依賴,還是疏離?梁灣說不清探不明。
“我不知道你是否知道吳邪這些年的經歷?但是你看看他身上的致命傷口,就知道他這些年的經歷並不平凡,很難想象他是怎麼堅持下來的。雖然他目前的心理狀況比你還沒有回來的時候好多了,但是身體是一切之本,防患於未然才是上策。”
梁灣透過窗戶看著樓下有家屬陪伴在旁正在恢復健康的病人,她實話實說道:“我看得出來,你們都不是普通人。光是從我個人所經歷過的事情來推測,你們的經歷肯定比我的可怕千萬倍。這並不能說我有多瞭解你們,但是從一個女人的角度來看。很難想象吳邪那樣一個普通人可以經歷那麼多可怕的事情,而現在還能生龍活虎安然無恙地和你們一起打籃球,一起開玩笑。活得比任何人都要好。”
“其實,”梁灣短暫地停頓了一下。她對他們都不瞭解,這樣的停頓表示了她對自己判斷的猶豫及對作為醫生的專業性:“無法藉助精密的科學器材,光從表面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