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難準確地判斷吳邪的精神狀態。但是你自己也應該看得出來,他確實好多了是吧。但是從一個喜歡關注自己身體健康的醫生的角度來看,我建議你絕對需要關注吳邪的身體。”
“像他那種不要命的人。”梁灣吸了一口氣,似乎想起了什麼令她後怕的事情:“也許吳邪現在看不出來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但是很可能會有許多隱患。及時檢查一下,也沒什麼壞處。要是沒有問題還好;若是有了,及早治療都你們大家都好。”
梁灣裝作不經意地看了一眼吳邪,因為她怕吳邪看出端倪。她嚴肅地對張起靈道:“這是為他好,也是為你好。”
永遠都是旁觀者清。這些年,梁灣或多或少知道些吳邪與他口中的“一個朋友”、“小哥”、“悶油瓶”和“啞巴張”之間的事情。說她道聽途說也好,說她女人第六感作祟也好,總之她看得出來他們之間易於常人的糾葛。
既然兩人都如此愛護對方,都願意為了讓對方好好活著,而願意犧牲自己的性命。那麼如今他們都活了下來,那就得在身體健康的基礎上好好地活著。
說了那麼多,張起靈都沒有回應,梁灣急了:“喂,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
“好。”張起靈在給梁灣一個背影之後輕輕給了她一個答案。
梁灣點點頭。其實不管是出於哪種理由,每個人每年都應該做一次體檢。尤其是吳邪這種看似頑強實則脆弱的病人。至於他們此行的目的,梁灣似乎不太好奇了。因為她對吳邪出現在醫院裡的懷疑和好奇完全被張起靈出其不意的行為給驚訝到。
原因是後來梁灣拿到了兩張表格,一張是吳邪的,一張是張起靈的。梁灣皺眉:雖然當時她是說過讓吳邪體檢是為吳邪自己好,也是為張起靈好。但是她可從來沒說讓他們兩人都體檢啊。
梁灣對著兩人的表格只想破口大罵,這特麼把吳邪的體檢當成兩人的婚檢了?!最後她哭笑不得地只想在簽名處留下龍飛鳳舞的兩個字:恭喜!
11,海浪
他在暗處觀察了吳邪一行人很久。不,對於此次的行動物件,“觀察”並不是一個準確的詞。因為他一出現,張起靈便已經知道了。
天空是湛藍的,寶石般的藍;海水“呼啦啦——呼啦啦”地衝上岸,白色的浪花一浪接一浪前浪引後浪,後浪推前浪,浪拍雲,雲吞浪,絞成一團;金色的沙灘上,五彩的貝殼躺在軟綿綿的沙子上。
據他了解,黎簇很沒義氣地放棄了和蘇萬一起出遊的計劃,愣是拍足了吳邪的馬屁,才擠上了到這座小島的飛機。現在開心地像條魚兒一樣在水裡撲騰,完全忘記了在出行前拍著胸脯說要為吳老闆打點好一切的自告奮勇,也忘記了蘇萬很可能一個人無聊地揹著雙肩包行走在陌生的街頭。
而在這座小島上,陽光、碧海、藍天,一切都美不勝收。黎簇顯然已經擁有一個可以隨時拋卻煩惱,及時享受當下的良好心態。他在一個面板白皙的穿著比基尼的女孩身邊像海豚覓食一樣撲起千層浪。
海豚覓食的時候,大多采用團體協作的理念。幾條海豚圍成一個圈兒,然後不斷地順時針或者逆時針朝著同一個方向拍打。包圍圈裡面的魚兒會被這種大頻率的浪花驚住,故而紛紛逃出,它們跳出包圍圈的同時也正成了海豚的晚餐。
而現在黎簇就像一條覓食的海豚,他擺動雙腿浮游在女孩身邊。他也不知道黎簇是如何和這金髮碧眼的美女相談甚歡的,一邊大聲說著,一邊還在比劃著。但是他絕佳的視力讓他即使隔得遠遠地都能看見黎簇背上的傷疤。
不得不說現在女孩的審美觀點真是奇怪,尤其是國外的女孩子熱情開放的程度完全不是他那個時代可以比的。真不知道像黎簇那樣的少了塊頭蓋骨,也沒有像自己身上那樣牛逼哄哄的紋身的,膝蓋也不好的愣頭青有什麼好。
當然他自己身上的紋身自是及不上張起靈的。說到紋身,真是心中永遠的痛。他假模假樣地感慨了一下,但是下一秒他立馬便收起玩笑的情緒。對於紋身這件事本身,真的,他沒有任何的感覺。甚至當初身上大片肌膚被刺上的時候,他也不覺得有一絲痛。
他們是不會痛的。痛只是從身體上傳來的肉體的疼痛,這個字只是痛本身所代表的含義,但是用在他們身上根本表達不了什麼。這個詞對於他們來說本身是沒有意義的。
黎簇在水裡玩得不亦樂乎,估計根本就忘了需要他“鞍前馬後”的另外兩人。
吳邪和張起靈很顯然也並沒有將關注力放在黎簇的身上。兩人悠然自得地並肩踱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