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叵肽釒蓋椎奈兜饋�
有一天寺廟裡突然來了一個年輕人,不知是因為寒冷還是因為傷心,他整個人看起來非常得孤苦,臉色蒼白。彷彿身上的袍子都不能給予他一絲溫暖。他停在寺廟門口,茫然地叫著一個人的名字。
那時候他還是一個小喇嘛,他看著門口突然而來的那個人,躲在老喇嘛後面,好奇地問道:“白瑪是誰?”
老喇嘛搖搖頭,說他也不知道。
然後那個年輕人就在寺廟裡住了下來。他很少說話,總是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裡。似乎如果你不去叫他,他真的可以在那裡呆上一輩子,像個石頭一樣。
後來有一天他知道了埋葬在後山冰層中的秘密。原來那個年輕人正是因此而來。
他很開心,他想既然年輕人是有目的而來到這裡,那他一定會很高興。不會再一個人像個石頭一樣沉默地坐在一堆石頭旁。
可是上師卻搖搖頭,他告訴小喇嘛那個人並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而來。
石像鑄成的那一天,小喇嘛親眼看到那個年輕人在一片雪地裡將鑿子丟在一旁痛苦地在冰冷的地面上蜷縮成一團。
那天,地上是白茫茫的雪,遍地都是白色。眺望到遠處的也只有看不清摸不著的雲。整個天與地之間彷彿都只有看不到盡頭的白茫與寒冷。
停留在小喇嘛記憶中的那一天是無比的冰寒,連陽光都無法為這片白色增添一份金色。
“是啊。”上師對小喇嘛地點頭:“當年我親眼看到他在這裡雕刻的。”
張起靈在大雪中蜷縮成一團,他在這裡見到了他的母親,也找到了屬於自己的心。
小喇嘛抓抓腦袋:“上師喜歡在這裡懷念母親的味道,石像也喜歡這樣。那之前也有個人老是陪著這石像曬太陽,他也是在想念母親嗎?”
說起那個人,小喇嘛印象很深刻。
小喇嘛第一次見到那個人的時候,他是個很年輕很有活力的人。他似乎對這座寺廟充滿了好奇心,總是問些奇怪的問題。但是他問的這些問題他總是找不到答案。
當有一天他突然發現那尊石像的時候,他整個人的神采都變了。興奮激動的、不知所措的,抓著老喇嘛問這問那。可是換來的都是搖頭和否定。
但是一次次的碰壁並沒有讓他失望。他依舊抽著煙坐在石像旁。小喇嘛偷偷地躲在禪房門後,好奇地看著那個對石像自言自語的人。
他一會兒抽著煙對著石像看,一會兒摟著石像的肩膀,一會兒又弄弄石像的頭。小喇嘛想也許這個人就是為石像來的,他好像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這尊石像上。
小喇嘛覺得很奇怪,因為他從來到這座寺廟的第一天起,這座石像就在了。這石像就是個模糊的男人的形狀,連五官都並沒有細細雕刻。在小喇嘛眼裡,他並不覺得這座石像有什麼特別之處。而這個人似乎到這裡來就是為了這個。
小喇嘛記住了這個人。但是他還沒來得及問他到底為什麼這麼喜歡這尊石像的時候,那個年輕人就不見了。
正當小喇嘛逐漸忘記那個年輕人的時候,他又回來了。他依舊年輕,但是看起來很滄桑。而且他的變化很大。
因為小喇嘛看到年輕人是光頭的,穿著喇嘛服。他隻身一人,兩手空空地進了寺廟。態度也不像以前那樣溫和,淡漠地看著四周。沒說一句話,也沒有露出一個笑容。那是一種極度的……冷。
但是他和之前一樣,仍舊去了石像那裡。他坐在石像旁邊一整天,從陽光升起,到星星出現,他就一直陪坐在那尊石像旁邊。
等到整個寺廟完全變成黑暗的時候,小喇嘛熬不住只好去睡了。而當第二天他再去看那尊石像的時候,年輕人又不見了。地上只有一碗彙集了晨露與霜重的涼透了的酥油茶。
後來年輕人再來的時候,小喇嘛一點也不驚訝了。
他整個人看上去更冷了,從骨子裡透出一股狠厲。尤其是喉間的傷疤,遮都遮不住。小喇嘛有點害怕,但是又對他的行為很好奇。因為那個人總是喝了一碗酥油茶之後就坐在這石像身邊。小喇嘛每次從門縫裡往外張望的時候,總能感受到他滿身的悽苦與絕望。
小喇嘛想為什麼年輕人從第一次到後來再來這裡,每一次都是緊緊挨著石像坐著。這石像對他來說有什麼不一樣的意義嗎。
既然上師是來這裡感受母親的溫度,石像也是這樣,看來那個人也是這樣。小喇嘛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上師。
上師卻搖頭道:“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