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在家裡開過一次鍋之後,他和方秦的一日三餐基本都在家裡,簡單又健康,豐富又營養。每次都是許櫟風做飯,方秦洗碗,他們沒有約定過,但一兩次之後就搭檔得天衣無縫了。
許櫟風在廚房裡幫江夢欣,方秦在外面氣呼呼地翻雜誌,最後他把雜誌往桌上一扔,朝廚房裡叫,“老師?”
許櫟風伸出一個腦袋,“別鬧,我做飯呢,一會兒有你愛吃的排骨。”
方秦開啟電視又在客廳裡坐了一會兒,即便把電視的聲音開得再大他也沒辦法不去在意廚房裡傳出嘻嘻哈哈的聊天聲。
那些聲音好像被無限制放大一樣撞進他的耳膜,他莫名的覺得有些委屈。
他能聽到江夢欣啊了一聲,說油濺到她手臂上了,然後他又聽到許櫟風非常溫和地聲音說,快去水龍頭下面沖沖,然後安靜了,剩下一片讓人腦補的水聲。
方秦不敢想象許櫟風抓著江夢欣的手在水龍頭下面沖洗的畫面。那簡直比SARS病毒還要可怕。
最後江夢欣呵呵笑了幾聲說,沒事兒了,好的真快,謝謝你。
謝謝你?難道許櫟風幫他了?
方秦覺得胸口有些抽痛,他無法再在這裡呆下去。他承認自己在許櫟風的事兒上面的確很小心眼,但是誰不對自己喜歡的人自私呢。他現在不想和許櫟風說話更不想見到那個女人。
方秦抓了包拉開門就跑了出去。
一直跑到路上,許櫟風和江夢欣充滿溫情的談話都在他的腦袋裡一遍遍像闊耳的晨鐘一樣迴響。
方秦站在紅燈的十字口用力搖了搖頭,不想了,想再多也沒用。他是個實際的人,再慘痛的現實他也不會去逃避。從小到大他練就的最好的就是他那顆堅強不服輸的心。
錢包裡是許媽媽不久前給的攝影酬勞,將近兩千塊錢。這錢是用來給許櫟風買手錶的,他一直沒忘。
八月的太陽像噴灑著火鑄的金針,火辣辣的照在身上又刺又疼。他已經買好了手錶,夜空藍的底,方秦覺得像就許櫟風的人一樣,平平常常卻幽深醉人。
他把盒子小心塞進包裡就頂著太陽在大街上閒逛,他不想回家,不想家裡有那女人的味道,不想吃她做得飯,更不想看到他和許櫟風在一起時非常契合的刺眼景象。
對,非常契合!他真正的那麼覺得,但他嫉妒,嫉妒他們在一起時和和氣氣清清閒閒的氛圍。所有人都誇他們是一對,許櫟風也只是笑。那自己呢?自己到底算什麼?
“小秦?”
耳邊響起一聲驚呼,他扭頭一看,原來是蔣玲玲。
作者有話要說:
☆、第十六章
她踩著黑色高跟鞋穿著緊身包臀短裙拎著個包也走得滿頭大汗,儼然是剛下班的樣子,可她幹嘛不坐車?蹬著那麼高的高跟鞋給自己找罪受。
她注意到了方秦的眼神,掏出紙擦了一下汗,異常豪放地說,“姐就是去找虐來的,媽的又失戀了還給人家當了墊腳石。”
方秦見她毫不拘泥有話就說的瀟灑樣子突然覺得蔣玲玲要是沒有和許櫟風扯上關係,其實也挺不錯一女孩兒。
看到比自己更狼狽的蔣玲玲,方秦心裡平衡了很多,這就叫落難朋友吧。他把視線移到他的小腿上,“你的襪子破了。”
蔣玲玲扭頭一看,一塊白白的面板漏了出來,她把包遞給方秦,“幫我拿一下,”然後彎下腰去就這破洞的地方直接扯了一圈,脫下鞋把下面的襪子都從小腿上脫掉,為了勻稱,右邊的襪子也撕成了同樣的造型。
她把撕下來的襪子扔進垃圾桶,拍拍手拎過包,“這樣還行吧?”
方秦笑了笑,“挺行。”
和蔣玲玲在一起挺舒服的,於是他自然而然和她走成了一路。
蔣玲玲只顧著自己一個人傾吐為快了,發現方秦一直都只是在點頭附和,才後知後覺地一問,“你怎麼一個人在這兒?許櫟風呢?”
方秦愣了一下,“他啊,和一個女人在家裡。”
蔣玲玲驚訝地瞪大了眼睛,“女人?不可能吧?以我閱人無數的經驗加上這麼雪亮的眼睛,怎麼看許櫟風都不像是個喜歡女人的。他女朋友?”
方秦點點頭又好像來對蔣玲玲的話起了幾分興趣,“你為什麼那麼覺得?”
“嗯…… 女人的直覺,”她笑笑,又想了想說,“不管一個男人他喜不喜歡這個女人,她都會對著個女人釋放的荷爾蒙產生一定渴望或排斥的動作,或者是傾向。而這些,許櫟風一項都沒有。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