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到哪裡去了,襯衫的扣子開了一半,大腿上坐著一個風騷的脫衣舞娘,他還笑得如沐春風手舞足蹈,舉著瓶子道,“陶德!這姑娘給你!我可受不了!”
他這一聲引來對面牌桌的鬨笑,男人推開那個姑娘,“你可以走了,英國先生不愛這一套。”
沃克很滿意,“看來你這兒的確是個好地方。”
蘇珊說,“你放心,來我這裡玩的沒有不滿意的。”他叫了一個看起來文靜的雀斑女生,“看起來夠英式吧?我特意為你那個寶貝伯爵先生準備的。去吧,把伯爵先生帶到二樓去。明天早上之前不要讓他出來,你要是能把他口袋掏空了,算你的本事。”
沃克冷笑,心想,他口袋裡一分錢都沒有,全在我這裡。
樓下的派對已經告一段落。目送格林被那女孩兒送上樓,沃克守在樓下睡了一會兒。
他覺得自己像是睡了很久,從一段長長的黑暗中醒來,然而窗外的天空還是沉鬱而黯淡的,星雲遠在宇宙,縹緲冷清,花香則在近處,若隱若現。
“還是英國的大麻聞起來更好。”有人輕輕地說。
沃克坐起來。他看見格林單薄的身影在月光下只勾出一層淺淺的亮光,格林吐了一口煙,顯得有點狼狽,“我醒來的時候發現已經在那個女孩子身上了。抱歉。”
沃克搖頭,“不,你比上一次有進步了。為什麼不再房間裡多睡一會兒?”
格林沉默。沃克以為他還沒醒酒,“還好嗎?蘇珊給你挑的那個姑娘應該很溫柔。”
“的確。”格林說,“她很溫柔,我能回味起那個感覺。女人的身體,就像他們說的那樣,又溼又軟,像一片泥地,陷在裡面的時候讓人渾身哆嗦……”
“哈哈哈哈,那不是挺好的嗎……”
格林拿起外套來,頭也不回,“我想走了。你要跟我一起回去嗎?”
“好。”
他走起路來還有些不穩,頭疼地要命,走下樓梯的時候差點一腳踏空。沃克扶了他一把,抱怨道,“不能喝就別喝那麼多,慢點。”
格林疏忽抽回了手,表情有點奇怪,“沒事,我可以自己來。”
沃克怔在原地,只覺得他有些不一樣。上了車格林靠著車窗養神,沃克覺得氣氛尷尬,問道,“你的手杖還沒有修好嗎?”
格林嘆了一口氣,“當了。”
“當了?”
“換了五百美金。”格林的聲音有點啞,“以後賺了錢再贖回來吧。”
沃克啞口無言,“你不需要這樣……”
格林的目光已經拋向了遠方,“沒關係。”
沃克竟然不知道怎麼接這句話。他們就這樣沉默著回到了公寓。格林似乎心不在焉,連晚安都沒有說就把門砰一聲關了起來。沃克有些失落,他挖空心思也沒有想到今天晚上的哪個細節不對。他融入了人群,和那幫富貴公子哥打成一片,也得到了蘇珊的信任。這說明他開始適應這種交際了,這是好事情不是嗎?有什麼值得不開心的呢?沃克沒有想明白。
第二天格林似乎又變回了往日的模樣,他仍舊呆在書房看書,只有吃飯的時候下來。
但保爾比其他人要敏感,“他怎麼了?”
“什麼怎麼了?你們昨天不是進行得還可以嘛。”
“大概是失處過後的抑鬱期。你懂的,女孩子們總有這麼一個過程。”沃克調侃。
保爾一邊剔牙一邊看報紙,“他不是自願去的嘛,回來又一張苦臉。昨天晚上不順利嗎?”
“還行。互換了一些名片,認識了一個從墨西哥走私菸草的小開,蘇珊結識的人很窄,多半都是些新貴,糊弄糊弄就過去了。”
“那接下來呢?”
沃克數著手上的邀請函,吹了一聲口哨:“狂歡!”
第十五章
對於格林來說,1925年的夏天這個時候才剛剛開始。
其實已經八月了。門外的橡樹葉悄然轉黃,紛紛的落葉與邀請函落在蘭道爾公館的門口。
他們又去了兩次黛拉花園,格林陸續收到一些新人們的派對邀請函。於是他換上晚裝,投入社交季的狂歡裡。保爾的“鸚鵡訓練”也終於開始生效,社交這件事像是走上了正軌。
其中那位從事墨西哥大麻走私生意的小哥與格林走得越來越近。他姓萊利,這個姓氏在新墨西哥州有些來歷。他的祖父曾經是有名的牛仔,還成立了牛仔政治聯盟,共和黨的忠實擁躉。老萊利一生經歷林肯、約翰遜、格蘭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