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朗朗笑了,將她抱起,側坐到他結實的大腿上,“我恨不得伺候一輩子,就是怕情深不壽,我怕陪不到你走到最後……”
錦霓嚇得捂住他的嘴,口裡“呸”了三聲,怨道:“不許瞎說!”
她抬手環抱住他的脖子,在他溫柔的親吻中閉上雙眼。
——
今夜皇帝不知怎麼,如此夜深了還不寬衣就寢,可苦了一眾當差的奴才們,不敢走動也不敢言語,個個低頭等著吩咐。
“猴崽子,咄,給雜家靈巧些,莫叫陛下看了龍顏大怒,手腳都麻利些!”
大內總管李德康掃著眼神,挨個訓斥著,心裡也嘆了口氣,自從那蓮浣宮的主子去長安寺進香消失得無影無蹤,這宮裡便人仰馬翻,就連獨寵後宮多年的胡貴妃,也被禁足於挽晴宮。
正說著,大殿裡一聲怒喝,緊接著便是羋閒鶴暴怒的吼聲:“混賬東西,給朕拖出去砍了!”
李德康暗道一聲不好,趕緊顛顛地進去,彎腰一看,嚇得也跟著那笨手笨腳的侍女一起“噗通”跪下。
一支玉簪,靜靜躺在地上,通體碧綠,如一汪泉水,精巧卻不花哨,簪身上還刻著細密的花紋。
只是,已經碎成了兩段。
錦霓在宮中,每日裡不計其數的各色賞賜連番送到蓮浣宮,就連皇后級別的金步搖,羋閒鶴也送去不下十隻八隻,可她偏愛插著這一簪,說是素淨,喜歡。
如今她人找不到,羋閒鶴每每把玩著物事兒,今夜剛叫那小婢女取來,哪知道一步沒走穩當,被地上的東西絆了一腳,跌倒了,自然也摔碎了。
“朕養你們何用?人找不到,取個東西也不行,都反了!反了!”
氣急攻心的羋閒鶴身形搖了一搖,站不穩,一手按在御案上,惹來眾人的憂呼。
李德康這才想起來,趕緊膝行幾步,仍是不敢站起來,哆嗦著從袖籠裡掏出一張薄紙,呈於聖上。
“皇上,這是……這是奴才剛才路過蓮浣宮,香扇那丫頭給奴才的,說是今兒收拾床鋪,不經意發現的。”
一裁巴掌大的粉紅紙箋,折成心形,湊到鼻端一聞,似乎還帶著女子香閨的馥雅氣息,熟悉的味道羋閒鶴渾身一顫,趕緊開啟來。
燕燕于飛,差池其羽。之子于歸,遠送於野。
大殿裡龍涎香嫋嫋,一縷縷輕煙飄搖,周遭寂靜得如一潭死水,卻見帝王的手在顫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