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不說,這是一個民族的悲哀!
“說是這樣說,事到臨頭,估計還是會令這些義勇軍上去的!”司馬光憤憤不已,他也覺得很悲哀,“老夫雖然只是開封知府,本來不應該上書言政的,不過老夫如今頭上還有翰林學士的頭銜,本就該為帝王諮詢顧問,也有獻策言事的資格!明天一早老夫就以翰林學士身份向官家上書,說明其中禍害,請他放棄這個主張!”
沈歡覺得很難,貌似歷史上宋英宗就是不聽司馬光勸諫,依然招了十幾萬義勇軍,到他兒子上臺後,宋夏戰爭爆發,還真把這些人送上去做了炮灰!宋英宗為什麼要同意這個策略呢?沈歡仔細一想,有了點眉目。
“老師,恐怕官家不會聽勸呀!您想想,以韓相的老辣,他能想不出這些禍害?可為什麼依然要做這樣的事呢?”
“咦?”司馬光也醒悟過來,“不錯,以韓相的精明,應當不至於如此才是!”
精明?沈歡撇撇嘴,雖然說以前韓琦與范仲淹在陝西一帶威震西夏,不過照沈歡研究歷史得知,他們並沒有多少戰功,除了有點謀略,最多是懂得宣傳,也就是忽悠,把己軍忽悠得神奇無比、士氣昂揚,更讓敵軍也聽過他們的名聲,以至於竟然不敢寇邊!不得不說,他們運氣好得厲害。後來韓琦在對待邊疆問題可是出了不少昏招的,所以說他們兵書讀過,稍稍有點謀略,若說對戰爭很擅長,卻未必然。這也是宋代的軍事特色了,全是書生掌兵,能有多少作為!
沈歡道:“老師,恐怕還是為了錢的問題。據說這一兩年,我大宋國庫虧空不少,連年入不敷出。韓相要招義勇軍,只打算每人給錢兩貫,就是招了二十萬,也不過四五十萬貫錢而已,比之招徠廂軍要節省得多了!若是調動其他禁軍或者廂軍,一來一回,算上俸祿,也該幾百萬貫才能佈置完畢。一相對比,就是連官家也難以抵制這個價格誘惑吧?”
宋代軍事兵種,除了上不了戰場的義勇軍,常規軍隊就有禁軍與廂軍,都算是募兵,禁兵每人年俸大概要五十貫,廂兵每人則是三十貫左右,一人入軍,則是兵籍,全家都脫不得。禁軍也就罷了,至少還訓練一下陣仗,勉強能上陣;廂軍全是一幫流民組成,當年宋太祖為了不讓那些沒有了土地的流民落草為寇或者舉旗造反,想出了一個最具有神奇特色的法子:那就是把這些流民招為軍隊,用國家財政把他們養起來,是為“多一兵,則少一賊也”。百年之後,到如今,禁軍有六七十萬,不少是上不了戰場的,廂軍也有五十萬左右,除了拿俸祿不要鬧事,其他一點用場都派不上!
不得不說,韓琦所謂刺義勇軍,目的就是為了不再多招這些花大錢的軍隊,從而把財政省下來,又能舉起一支規模比較大的軍隊,用來嚇唬敵人!願望是美好的,可他卻不想想,要馬跑又不捨得給草吃,天下哪有這番美的事!
司馬光明白過來,嘆了口氣,也為朝廷天下的財政擔憂,如今財政,一年比一年要差,這也是他多次上書要朝廷節省用度的原因之一。
“無錢歸無錢,但是把農民刺為義勇,則非長遠之事!”司馬光堅定了主意,“老夫依然會上書官家,請他收回此意!”
沈歡不禁嘆氣,司馬光眼光是有的,但對解決實事卻沒有多大辦法,要不然當年也不會由他推薦王安石上臺執政了,想必他也清楚自己的能力,眼光謀略尚可,若要拿出具體舉措來,則非所長。
“老師,只是這番上書說道理,官家為了節省錢財,還是會同意韓相所言,畢竟不管禁軍與廂軍,都不能再擴大規模了,調動邊防也不現實!”
司馬光沉默半晌才道:“子賢可有應對之策?”他因為歷史侷限性,雖然為這個積弱了百年的朝廷苦惱,可縱是才智不凡,也依然無計可施。
沈歡聞言又喜又愁,喜的是司馬光終於習慣性地向他商議詢問對策了,這是個好現象,說明他在司馬光心目中已經有了一定的分量,能夠左右一下他的決定,這正是他一直在追求的目標;愁的是對於這件事他看重的程度還不如明年的那場大雨,畢竟此事與司馬光無關,他也不必要多費精力,可司馬光偏偏看不過去,又要與皇帝作對,若不想出個妥善對策來,估計又要惱怒了皇帝。
他極盡思考,看看能否從後世那些軍事制度中借鑑經驗,以望合理地移植到這個時代來。韓琦此策第一要務無非是為了壯大聲勢,期望能嚇一嚇敵人而已,在沈歡看來,此舉有點像鴕鳥在遇到危險時把頭插在沙子下面裝做什麼都看不見的性質,奈何在這個時代,人們的思維裡還是覺得軍隊規模越大就越能唬人,以為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