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類的東西。《宋史》就說茶分兩大類:一是片茶,一是散茶。片茶與團茶差不多,製作工藝也算複雜,有蒸茶、榨茶、研茶、造茶、過黃、烘茶等程式:茶芽採回後,先浸泡水中,挑選勻整芽葉進行蒸青,蒸後冷水清洗,然後小榨去水,大榨去茶汁,去汁後置瓦盆內兌水研細,再入具模壓餅、烘乾。冷水快衝可保持綠色,提高了茶葉質量,而水浸和榨汁的做法,由於奪走真味,使茶香極大損失,且整個製作過程耗時費工……沈歡一下子把心思沉迷在了這些時日觀看三司卷宗的資料裡。
心頭突然警醒起來!該小心呀,韓絳是三司使,全天下的頭號販子,該不會看上這炒茶方法要奪過去吧?這可是商業機密,雖知道炒茶沒有什麼技術含量可言,不過也該讓自己形成品牌了你們再出來吧?
“不過蘇某還是喜歡老的吃茶之法的!”蘇軾很沒良心地又喝下一杯清茶之後,開始懷念緬懷了,“大碗吃茶,也是人生快事嘛!小杯嘬著,還是不痛快!”
沈歡直接給他一白眼,在後世,喝茶若是牛飲,那是要給人大大鄙視地!不是斯文人地表現,沈歡更不習慣當今的大碗喝茶之法,現在終於好不容易回到了以前的習慣,感動得都要哭了!
眾人喝著茶,談著天,不由高談闊論起來,文人之雄,意氣風發,氣氛一下子像喝酒一般高漲起來。蘇軾最豪放,不拘小節,敲起桌子,高吟起來:“一碗喉吻潤,二碗破孤悶,三碗搜枯腸,惟有文字五千卷。四碗發輕汗,平生不平事,盡向毛孔散。五碗肌骨清,六碗通仙靈。七碗吃不得也,唯覺兩腋習習清風生。蓬萊山,在何處?玉川子乘此清風欲歸去,山上群仙司下土,地位清高隔風雨。安得百萬億蒼生命,墮在巔崖受辛苦!便為諫議問蒼生,到頭合得蘇息否?”
這是唐代號稱“玉川子”的盧仝所寫的茶詩的最經典部分,而這首詩也是被稱為寫茶最經典的詩歌,把喝茶之法與感情都溶入了進去,難怪文豪如蘇軾,也要在喝茶喝得興起地時候高歌一回。文人文人,最會感情用事。這不,蘇軾一首高歌。點燃了他們文人內心中地那點熱情,像火焰一樣,熊熊燃燒,再也不能遏止他們對酒高歌對茶亦要高歌地感情!
“好一個胸中有幾千年歷史,憑盧仝七碗茶引來,子賢,區區幾字。你倒是概括了盧仝這首茶詩地用意,縱是盧仝復活,也該快慰了!”蘇軾大聲讚歎,有時還拍著桌子,比喝了酒還要難以遏止地激動,“子賢才情,蘇某一直都是佩服的!”
“子瞻兄真是太過獎了。你長小弟幾歲。好幾年前就名滿京城,你的才情,就是連歐陽先生都是讚賞的,小弟哪敢當得此言?如今子瞻兄更是貴為直史館,他日成為朝廷棟樑也指日可待!”沈歡本著做人要低調的心思,極力謙虛,特別是在司馬光的面前,不敢囂張。
如今地蘇軾不再是大理評事了。還在藩邸做皇子的英宗趙曙就聽說過了蘇軾的名頭,如今漸漸掌握權勢,想把這個年輕人提拔上來使用。擢蘇軾為直史館的時候這裡還發生了一件比較有趣的故事。一開始是趙曙賞識蘇軾。要大力提拔。準備按照唐朝的故事,升入翰林院,做知制誥。問宰相韓琦的時候,韓琦說蘇軾是有大才之人,當然該用在朝廷。不過應該一步步在朝廷培養,他日天下之人也就沒有什麼話說了,還會以為朝廷錄用大才。更加盡心為朝廷所用。一旦提拔太快,別人就難以信服。言下之意是說知制誥職位太高。還不適合蘇軾。
趙曙想起當日告誡歐陽修不要對沈歡拔苗助長,當即反應過來,改口說升為修起居注呢?韓琦還是不同意,說修起居注與知制誥差不多,也不能給,之後建議給他一個能接近皇上又在館閣地職位直史館,這位子是當日歐陽修建議給沈歡地,趙曙不同意,今次給的是大名遠揚好幾年的蘇軾,也就沒有猶豫地同意了。接著韓琦又說按照慣例,提拔蘇軾,朝廷還是要他入館應對才成。這相當於升官考試,這次趙曙又擔心又猶豫,生怕蘇軾考不上落選。不過蘇軾是什麼人,那可是前任皇帝宋仁宗都稱讚過有“宰相之才”的人,一考即中,不久升為直史館了。蘇軾聽到這事後還稱讚韓琦是個道德長者,對他很感激直史館這職位有點類似皇帝顧問的角色,能長時間接觸皇帝,若有所長,他日重用也是正常。這也是沈歡說他前途無量的原因。
蘇軾給沈歡一讚,又看到眾多前輩在前,都給他們兩人吸引了目光,更激動了,笑著說道:“子賢,別人酒興上來,對酒當歌,今日面對好茶,不如也由我們兩人對茶賦詩,由幾位前輩鑑賞一番,如何?”
“啊?”沈歡身子一哆嗦,蘇軾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