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從來沒有出過國的人,難道還有什麼朋友在日本嗎?她心裡藏不住事情,一有問題就問了出來:“沈公子是不是在日本有朋友?”
沈子成想起自己從小就拼命追看,甚至吃晚飯的時候,一手抱著飯碗一手抓著筷子,眼睛還死死的盯著電視螢幕的那部《聰明的一休》,不由得含笑道:“算是老朋友了,認識到現在起碼也十幾年了。只是,我認得他,他卻未必認得我。”
蘇坦妹哪裡聽得懂他這番話,只道是沈子成幼時的玩伴去了日本,便不再追問,輕描淡寫的轉過話題:“這幾日晉王都閉門不出,成日在船艙裡坐著,要是一直如此的話,相處的倒還算和睦!”
“和睦?”沈子成為了這件事已經憋了太久了,忍不住對著這位知性的女子一吐為快:“我現在是被人擺上檯面了。錦衣衛改制之後的勢力有多大,想來你也清楚。上至官員,下至平民,我們都可以查。說句不好聽的,要查就查,查不出來,栽贓嫁禍,誰也拿錦衣衛沒有辦法。除非是皇上親口說要保誰。不然的話,進了錦衣衛的詔獄,就算不死也要脫層皮下來。這樣恐怖的機構,現在大家都知道我將來是要接手的。皇上這次是有意派我和晉王去日本,就是要試探一下我和皇子們的關係。如果我狠不下心,做不到置身事外的話。別說接手錦衣衛了,自己的腦袋都未必保得住。”
蘇坦妹眉頭緊鎖:“有這麼嚴重?”
“嗯,皇帝立儲是大事。太子的身體一向不好,這不是秘密。看皇上現在龍體康泰,太子的身體卻是久病纏身,而且他患的還是最難治的心病。一旦……”沈子成壓低了聲音,左右仔細看了看,這才接著說道:“一旦太子有什麼三長兩短。你說,那些皇子們是不是都瞄準了那個位置?”
“不想當皇帝的皇子,不是好皇子!”沈子成下了結論。
蘇坦妹緩緩的點了點頭,她也明白沈子成一直在為這些事情憂心。而且她平時出入燕王府居多,對於這些皇子們心中的想法也是一清二楚,眼前的男子畢竟是自己的心上人,總不能看著他為了這些事愁的睡不著覺,便勸慰道:“既然公子明白這個道理,就只需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切勿在皇子之間搖擺,和朝臣以及皇子保持好距離。一句話說到底,公子只要做一個孤臣好了。”
“孤臣?”沈子成自嘲的笑了笑:“我倒是想做,現在皇上試探我,把我丟在晉王的身邊。將來說不定還會創造機會把我丟在燕王、秦王的身邊,別的皇子長大了,我還有大把機會去得罪人。最終,我把皇子們都得罪完了,皇上相信我是一個孤臣了。錦衣衛就到了我的手中。可是……”
沈子成嘆息道:“可是,萬一繼位的不是太子……那我就是把自己的小命給送出去了!”
一個人如果對歷史的走向有了預知的話,從很多方面來說都是一件好事。然而,對於沈子成眼下來說,卻是一件壞事。沈子成清清楚楚的知道,朱標是當不了皇帝的。很快,這位大明太子就要壯烈犧牲了。朱元璋也沒有另立別的兒子,而是傳位給皇太孫,就是後來的建文帝。可憐的建文帝被自己的叔叔朱棣打的放了一把火燒了皇宮,然後不知去向。
既然已經知道朱棣將來必然是大明皇帝,那不趁著現在就抱粗腿?很多人都會這麼想。可是偏偏沈子成被朱元璋放進了錦衣衛這個敏感的組織。要是錦衣衛現在抱上了朱棣的粗腿,帶來的第一個後果就是沈子成要被朱元璋殺頭。自己壓根都沒有命看到朱棣當上皇帝,那抱不抱朱棣的粗腿又有什麼意義呢!
可是這段話卻不能跟蘇坦妹說,總不能告訴她,哥是從六七百年後來的,哥早就知道了天下大勢,朱棣會當皇帝,所以現在哥很糾結。一肚子的苦水都沒法告訴別人。這樣的生活,沈子成要多鬱悶就有多鬱悶。
“左右都不是,為難了自己……”沈子成輕輕吟唱著張學友和鄭中基合唱的那著名的《左右為難》。臉上的愁悶之情,簡直已經入骨三分了。
“走一步就算一步吧!”沈子成知道現在做出什麼樣的決定都還太早,唯一能做的就是絕對不要去抱朱棡的大腿。聽聽這名字“豬缸”,就衝著名字,也不是當皇帝的料。
蘇坦妹知道他憂心忡忡,有意逗他說些開心的事,便轉口道:“最近玉兒的心情不錯哦,你可知道她是為了什麼事開心?”
沈子成做賊心虛,哪裡敢隨便答話,支吾道:“女孩子的心思,怎麼能叫男人來猜呢?反正我猜來猜去也猜不明白。你要是知道,就說了吧!”
蘇坦妹看著沈子成的雙眼,輕輕的笑了笑,柔聲說道:“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