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語:“姨娘這是從哪本書看到的,原來書上的東西也不是全對的啊”
顧瑛被兩人問的頓時語塞,於是只得心虛的點點頭;“你說的是,書的東西也不是全對的。”小翠又纏著要顧瑛講別的故事,顧瑛連忙說:“等我以後想到好的故事再講給你聽。”自此,小翠天天往虎生家裡跑來跟著顧瑛學認字,虎生也一天認十個字,雖沒有小翠認得快,到如今也認了一百多字了。
這日,顧瑛因心裡有事,半晚上仍沒有睡著,索性披衣起來,撩起簾子出門來到院裡,此時已到了半夜,外面的寒氣剌骨逼人,顧瑛打了一個寒顫又抬頭看天,滿天密麻的星星很是熱鬧,一輪滿月將地上照得銀白,對面的山上黑濛濛一片,顧瑛自從考上大學搬進城市裡,已經很久沒有看過這樣純粹的景色了,不知不覺她突然想起高中時學的一首唐詩;更深月色半人家,北斗闌干南斗斜
顧瑛正想得入,後面傳來聲音,來是虎生聽到外面有響動,特意點了油燈出來看看,他見是顧瑛在院中,遠遠的喊了顧瑛一聲說:“妹妹怎麼起來了?”
顧瑛看他穿著一件單衣站在遠處便說道:“你怎麼也起來了,外面這樣大的寒氣,穿得這樣少,可不是討病生麼。”虎生嘴拙,粗聲對顧瑛說:“妹妹也知道外面寒氣大,你身子骨又弱,閃了風不是頑得哩,快回屋歇著吧!”
顧瑛笑道:“我就睡了,你也早點歇著才是。”虎生點頭,卻不再言語,直等到顧瑛返回房裡,才轉身回屋去睡去了。
顧瑛回了房裡,火炕前幾日已經點了,倒是暖和得很,大娘心細,把家裡做的一床頭新棉絮墊在顧瑛睡的炕上,顧瑛睡在枕上,側耳聽窗外起的北風,至直天色將亮時才胡亂睡著。
因睡的晚,顧瑛第二日起來時,李氏和虎生早已經起了,虎生正在院子裡葡萄架下劈柴,見顧瑛起來了,問了一聲,李氏從灶間出來問顧瑛:“瑛娘,你怎麼起來了?”顧瑛說:“我的腿好了,每日還躺在炕上做什麼,我下來跟大娘學做事。”
李氏過來笑眯眯的拉住顧瑛的手李氏說:“也算是咱們娘倆兒的緣法,我頭一回見了你心裡就十分憐惜!”
顧瑛聽了李氏的話,眼圈兒微微泛紅,又覺得怪難為情的,一旁做事的虎生見兩人只顧說話,鍋裡燒得冒白煙,忙道:“媽再跟妹妹說下去,鍋裡的飯只怕就燒糊了。”
李氏‘哎喲’一聲,轉身跑回灶邊看了看,好在鍋裡燒得飯還沒糊,於是又打了熱水讓顧瑛洗漱,李氏才對顧瑛說:“地下很冷,灶間雖不很乾淨,倒還暖和,進來坐坐罷。”
顧瑛答應了,坐在灶下的木凳上,灶眼裡架著的木柴正在燒火,果然比外間暖和,顧瑛看李氏正在案上一個陶罐裡掏出秋後曬乾的茄條,鍋裡蒸的是雜糧飯和苞谷麵攤的餅。
顧瑛見灶裡不用人添火,便幫李氏打下手,李氏切菜,她就遞碗,虎生抱了一捆柴進來的時候把柴整整齊齊的碼好,又著她娘跟顧瑛說話,雖說不上來為什麼,卻覺得滿心歡喜。
原先因顧瑛身子不好,吃喝都是在裡屋,現下跟著大娘和虎生一起在外面用飯,這裡是鄉下地方,又沒有客人,並不講究什麼男女不同席,顧瑛坐在大娘對面,大娘給顧瑛夾了一筷子菜,笑著說:“雖說沒什麼好菜,你也多吃點,瞧你這下巴,尖得可以當錐子使。”
顧瑛給李氏也夾了一筷子菜:“大娘快別說這樣的話了,若不是大娘跟虎生哥,我還不知落難到哪裡去了。”
李氏心裡受用,轉頭又對虎生說:“瞧你妹妹多會說話,哪像你,養了二十年,什麼好聽的話也不曾見你說過一句呢。”
那虎生正端著碗往嘴裡扒飯,見提到自己,便紅了臉,嘴裡含糊一句:“等賣了草藥,扯布回來給娘做衣裳。”
顧瑛對笑著對李氏說:“前兒劉二嬸還說呢,說前年大娘身上不好,又正趕上臘月,寒天凍地的虎生哥上山給大娘去挖藥。”
顧瑛這麼一番話說得李氏眉開眼笑,李氏也拉著顧瑛說起詳末:“你不知道,那年冬日裡因我閃了風,病一時來得極是兇險,虎生聽人說對面的牛尾山上有一種冬伏草,於風寒最是有效,竟不聽大人的勸要上山去挖藥,去了兩天也不見下山,別人都說必冷死在山裡了,我不信,要上山找他去,里正無法,只得叫了幾個人一同上山去尋他,好容易把他從山上尋到,整個人已經被凍得不成樣子了。”
說著時,李氏的眼圈紅了,虎生見了,急得面紅耳赤,就是不知說什麼才好,還是顧瑛握住李氏的手說道:“大娘快不要傷心,有虎生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