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刺客,不敢出去。
我卻等不及了,我的腿在發抖,我的全身都在發抖,我大聲道:“滾!”
章棗嚇了一跳,一咬牙一跺腳,滾了。
我鬆了口氣,身後那人緩緩抽出分身,只留了個頭在我體內。就著這樣的姿勢,他把我翻了個身,正面朝上,一插到底!
我“啊”的叫了一聲,徹底把理智扔了。
我們在書桌上做了個徹底,白濁的精液滴在地上的名貴端硯上,黑白相間,如此冷的色調,我看著卻一陣陣發情。我抱著他不鬆手,兩腿緊緊纏在他的腰上,吻他下巴上那一點點胡茬,嘟囔著還要。他兩手託著我的臀,把我託在懷裡,就著彼此擁抱的姿勢,又是一番顛倒。交合的無上快感和情慾的浪潮已然將我浸透了,我不記得自己要了他幾次,等我回過神,我已經被他放在床上,渾身上下都佈滿了他的痕跡。
龍床寬大,他躺外面,我躺裡面,我枕著他的胳膊,他摟著我的腰。雖然累,然而情慾紓解後的滿足叫我心情舒暢,我抬手去戳他的乳珠,戳了兩下,那裡硬了,他低下頭,半是寵溺半是無奈地說:“別鬧。”
我笑:“哈丹,這些日子以來,你偷偷溜進朕的寢宮,看過朕幾次?”
哈丹的臉霎時紅了,要不是我枕著他,說不定他真能跳下床,找個地縫鑽進去,許久許久才窘道:“你……你怎麼知道這些日子我來過?我在你床邊看你的時候,你沒睡?”
我笑得打跌,把臉埋在他的肋側,好不容易緩過一口氣,解釋道:“我猜的。你不是說你喜歡我嗎,怎會一次都不來看我?”我頓了頓,摩挲著他的胸口又道,“下次不要鬼鬼祟祟的,萬一被侍衛看到,再把你當刺客逮起來。朕的寢宮後面有個小門,你從那裡進來,沒人攔你,他們見著了也會當沒看見。”
這是宮中的不傳之秘,若不是有這扇門,衛明如何能常常無聲無息入我宮中,再無聲無息的走?我實不該將這樣的機密告訴他,可是話說出口,我卻沒有一絲後悔。我賭哈丹是真的喜歡我,而不是想害我。何況若他想害我,床底之間,他只消把兩手往我脖頸上一對,我早一命嗚呼了。
哈丹卻不領情,哼道:“往後我不會再來了。”
“怎麼?”我訝異道。
“你心裡沒有我,那扇門也不是留給我的。”哈丹恨聲道,“我雖然喜歡你,卻不屑接受你的施捨,所以不會再來了。”
我緊皺眉頭,撐起身子,想了想,忽然一笑:“我知道,今日擂臺之上,你先斷衛明長戈,又斷之後的五樣兵器,哪怕最後你們的兵器雙雙脫手,按理講也該判你贏。可衛明畢竟是我朝武將,我是皇帝,你要我當眾宣佈我朝輸了,你們贏了嗎?”
哈丹低頭看我:“你是皇帝,這樣做沒錯,我氣的也不是這個。”
“那你氣什麼?”我問他,“無論我怎麼判,誰勝誰負,你們心裡清楚得很。衛明武狀元出身,多年沙場未嘗一敗,你卻當著這麼多人斬斷了他的長戈,他心裡又該有多慪氣呢?”
“我說了,勝負我不在乎,我氣的也不是這個!”聽我說完,哈丹突然煩躁地一撇嘴。我仰頭望著他,他眉梢微挑,牙關緊咬,腮幫子繃得緊緊的,像是憋了好大一口氣,在控制著不要對我發出來。可是那點不滿和怒意還是藏不住,從眼角唇邊洩露。
他轉過頭,手臂摟得我緊緊的,好半晌,才從牙縫裡擠出那麼一點不仔細聽都聽不清楚的聲音:“我只是沒想到你……你這麼偏袒他。”
我身子一震,萬萬想不到哈丹竟瞭然至此,連我那點隱匿的心思都看穿了。
我枕在他胸口,一時間不知該說些什麼,不得不認:“對,我是有點偏袒他。”
換了別人,我是不會親自將長戈交還其手中,更不會公然將隕鐵贈他的。我只消喊一句“雙方平手”,就已經給足了我方面子。然而那是衛明,我就是忍不住要偏袒他些。
或許因為他是曾經的鎮國將軍,如今卻被我折斷羽翼,只能日日在府邸擦拭長戈,靠對沙場的懷念過活;又或許因為他未嘗一敗,如今卻被異族連斷兵器,狼狽至此,激起我的同情;或許其中還有帝王施恩的念頭吧,這些旁枝末節,想得多了就沒意思了。
我靜靜躺在哈丹臂彎裡,默然不語,哈丹也摟著我的腰,不知在想些什麼。良久,他突然起身,將我壓在床上,兩臂撐在我身側,居高臨下看著我。
“答我幾個問題。”他說。
“你問。”我道。
“你是因為他打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