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桂安然假寐,搖椅輕輕晃動,彷彿在向誰親暱地撒嬌。^
忽而膝上傳來一份溫熱的重量,阿綠枕在小桂腿上,像一個索吻卻羞於說出口的大男孩,“對不起,我回來晚了。”
小桂沒有應聲,雙手輕柔地撫摸阿綠的發,分別一些日子,他的頭髮些許長了,十指在他髮絲間撫慰,小桂輕聲笑了,彷彿是極軟的一句呢喃。
“我們……我們……”阿綠眯起雙眼,大約是長途跋涉後十分疲倦,在墜入夢鄉前說著悄悄話一般,“我們也請一個大律師,一個不夠就兩個……把這些事情了結之後,我也不幹這一行了,不彈貝斯了,跟你回美國,要是你不想回去,我們就留在這裡,我做代購養你。”
“你這樣的,得要多少錢才養得起啊。”阿綠低笑道,“哎,你什麼時候變這麼好看的,以前上學我怎麼沒發覺,唉,走寶。”
小桂受到誇讚,面上笑意更深,他抬頭望向暮色四合的天際,看到雲的最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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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前太膽小了。”阿綠憶起往事,“真的,別看我這樣,幫你出過一次頭就整天提心吊膽,就怕被別人圍起來打,怕得課也聽不進去。”
小桂笑得身體輕輕抖動,阿綠也許很是羞赧,不願意抬起頭。
天色已然十分黯淡,兩人靠坐著,影子融在了一處,朦朧中,依稀辨不清對方的面容。
彷彿是過去了漫長的歲月,又彷彿只消逝了眨眼的一個瞬間,阿綠枕在小桂膝頭,他閉上了眼,“我很害怕,真的很害怕,你到底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做?”
辛加與童以恆被攔在別墅區前,主人沒有應答,保安堅決不讓進去,不耐煩地揮手驅趕。
四野寂靜,這處遠離市中心的別墅區只比往常更加安靜,路上,一人行屍走肉般向前走來。阿綠雙手捧著鮮血,慘白路燈下,他的臉龐也沾上了點點血跡。
小桂無聲地笑了,他眼裡盛滿淚水,如同沉入湖底的夜空,甜蜜又心碎。
一記槍聲驟然響起。
小桂開槍擊穿了自己的頭顱,淋漓鮮血驟雨般灑落一地。
“幫幫我。”阿綠哀聲道,“辛加,幫幫我。”
保安駭得雙腿發軟,攀著桌子哆哆嗦嗦地報警。
辛加渾身冷得透徹,他徑自走開,愈走愈快,卻不知道要到哪兒去。四周暗影重重,深不見底,無處可逃。他步伐愈加急促,最後逃也似的狂奔起來,彷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