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3 / 4)

寺的一席言,振聾發聵,確是與今日謹慎作答的風格迥異。今日我雖對你的回答不滿,卻也知你做的沒錯,亦不好追問。看來你這一頂烏紗,本王這一身蟒袍,真能讓你我都變了個人似的。”

餘慶元聞言心有慼慼,便不覺得害怕,也不請罪,只無奈笑道:“依微臣拙見,殿下倒是沒變,否則不會對微臣說這番話,雖點明微臣的錯處,卻免了微臣揣測惶惑之苦。從來都是微臣為人侷促,疲於自保,才有諸多自相矛盾之處罷了。”

晉王搖頭苦笑:“餘狀元不僅文才了得,口才也是不世出的,話已至此,本王也沒什麼可說的了,快請入席吧。”

作者有話要說:

☆、宴席

晉王話音剛落,管家便進來通傳說蘇大人到了,兩人也便不再多言,斂了神色,迎蘇大人來一同落座。宴席擺在王府的花園裡,雖比不上皇城裡的瓊林,可景緻也相當精巧堂皇,左右侍立的下人使女,個個訓練有素,餘慶元得到了比在瓊林宴上更多的服侍和注意力。她做了二十幾年現代人,外加這個世界的十幾年平民生涯,本就不慣這一套,況且感到自己被襯得那麼笨手笨腳,因而十分侷促。蘇大人又是個一本正經的人,在這種場合從不主動活躍話題,席間所談除了已經談過幾遍的風土人情、沿途見聞和泛泛的工作話題之外,並無亮點,很快就幾乎冷了場。

晉王坐在上首,也不要人服侍,只歪著自斟自飲。他酒不上臉,倒喝得面孔雪白,冷笑著看蘇大人冷靜而無聊的慢慢喝酒吃菜,餘慶元故作冷靜卻如坐針氈的假裝喝酒吃菜。晉王心說這兩個人出來當這趟差選的真是好。徐景跟藺程本來就交好,現在是打定了主意要早點致仕,也由著藺程借他的由頭胡搞。編撰全書這種理由本不通,看這樣二人,又挑不出半點毛病來。個嫩得毛沒長齊的新科狀元,卻懂得用七分坦誠直接去掩飾那三分深重的城府;一個三棍子打不出個屁來的技術官僚。沒人相信他們能掀起什麼風浪,何況兩人都沒有身家背景,讓人連整他們都提不起興致。

晉王不確定他現在對餘慶元是欣賞更多些,還是挑剔更多些;就像他不確定藺程對餘慶元到底是懷了提拔培養的心思,還是丟她出來做棄子。他只能確定這個朝堂上像她這般有趣的人不多,而她走的是一條很險的路。懂點揣測人心的法子,會兩句對人胃口的對答,胸中有點墨水詩書,能提出些新穎的見地,這都不是能讓人在官場中如魚得水的東西,甚至連保住自己都不夠——沒有攀附、沒有鑽營、沒有利益捆綁牽制的仕途,大概是走不了太遠的。

想到這裡,晉王覺得自己在這個小小翰林身上所花的心思已經過多了,時辰還早,這樣冷著不像話,就算那二人不領情,他自己總得娛樂一番,就讓準備好的節目也出場吧。

晉王拍了兩下掌,音樂聲響起,隨著一陣香風,幾位美豔的舞姬出現在了席前的空地上。她們穿著雖不十分暴露,但夏日薄薄的紗衣下腰肢扭動的風情,在這年代已經是儘夠大膽了。

餘慶元嘴裡正嚼著個圓子,看見這景象險些噎死。她雖然在現代不止一次見過比這香豔得多的場面,但那時她是名正言順的女兒身,只要誠心羨慕人家比自己身材好就行了,哪曾揣摩過男人在這種場合下應該作何反應!更別提一個古代男人在這種場合下該作何反應了。她心中已經對晉王五體投地,心想這世上好看的男人果然一個比一個難纏。如今她連性別優勢都施展不出來,在這職場混簡直全憑演技,自己作為演員的自我修養已然耗盡,下面飆戲怕是要崩的節奏。

舞姬果然舞著舞著就湊到他們面前來了,餘慶元剋制住滿腔的抱怨,本著自導自演的精神,默默的對自己說著戲。

“你是一隻童子雞,表現得羞澀一點兒。對,就是這樣。”羞澀不難演,對著波濤洶湧她自慚形穢的低下了頭。

“可你又是一個男人,作為男人你還得有點兒反應。”餘慶元又假裝偷偷抬眼瞧那舞姬,目光焦點其實落在盤子裡半條蓑衣黃瓜上。

“我擦,她靠過來了,你有興趣,但得矜持點兒,不能作急色狀,別,別把人家一把推開,欲迎還據懂不懂。”不用演,她頭上已經落下豆大汗珠,對離自己近在咫尺的舞姬不伸手,可也不閃開。

她只慶幸舞姬們沒有當場坐大腿,她褲子裡沒藏黃瓜——道具不夠,演技再好也白搭,被當作能力缺陷還算好的,當場穿幫也不是不可能。

她借抬手喝酒的機會偷瞄蘇大人,只見蘇大人神情自若,喝酒吃菜的興致比之前高了,還不時跟身邊的舞姬說笑兩句。再看晉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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