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部分(2 / 4)

“慶元,你野心甚大,就沒想過我身邊那個位子嗎?”

“不會比我在翰林院修書更稱職。”餘慶元雖對晉王的直接風格已很熟悉,也沒想到他會拿出這樣的籌碼。

“我卻想不出比你更好的。”話已說到抽筋見骨,晉王此時求而不得,愛慾摧心,雖知餘慶元句句在理,卻已絲毫聽不進去,只為自己的念頭盤算。

餘慶元低頭不語,知道這時再說什麼都已是枉然。她倒有些羨慕晉王,有足夠底氣直言所想,又敬他將自己心意放在明處、坦坦蕩蕩的勇氣。相形之下,自己既無能耐百無忌憚,又不夠膽子走一條註定會將心磨折得血肉模糊的情路。面對唯一知曉自己真實身份的人,也無法推心置腹,所得到的傾心,也非愛的是真實的自己,確是活得格外憋屈。如今看似是她拒絕了他,但若是一盤棋,自己雖贏了中腹地帶,但在更關鍵的邊角綱目,已經是頹勢難挽、註定落敗了。

“罷了,我也不再逼問你。你只記得,你是情急之下答的 ,我卻不是一時衝動問的,來日方長,不妨細細再想。”

餘慶元點點頭。晉王說得沒錯,她也不知自己這些說辭,到底是阻礙她動心的理由,還是為不夠動心這個事實而尋的藉口。雖然她不認為自己的心意會有改變,但並不介意暫時先不談這些。

“陪我在湖邊走一刻吧。”晉王指指門外,餘慶元也不答,只徑直走了出去,見那亭邊的冬日景象,有些一覽無餘的肅殺,但也別具情致。兩人無言的並肩行了片刻,晉王見她穿的單薄,樣子瑟縮,就脫了披風給她,又拉她的手。她不掙脫,也不看晉王,只別過頭看天邊,剛好看到當年冬天的第一場雪,從第一片雪花落下開始,紛紛揚揚的彌散在天地之間。

作者有話要說: 小余是個慫人,晉王反而坦蕩了。對了,陶然亭是清代才修的,因為美就拿來用一下,架空就這點好……(歷史渣泥垢了

☆、考績

快過年了,宮裡禮節上的事多,衙門上事務性的差卻少。晉王的事也告一段落,再沒找餘慶元,她就不慌不忙的把論文收了尾,開始編改潤色。考績出來那天她約了劉琦和魏忠吃飯,他們都得了甲等中,據說江錦衡和陳正荃都是甲等下,只有餘慶元是乙等上。

劉琦是餘慶元從晉地回來之後第一次見她。此時她的催肥戰果已經相當可觀,原來的臉型又都基本補圓了,但劉琦還是聽過各類她受傷後人不人鬼不鬼、幾乎小命不保的傳說,於是好心安慰她:“慶元賢弟不要太放在心上,一次考績不會影響升遷的。”魏忠則為她抱不平:“太不公道,你為了趟公差九死一生的,還嫌你辦的不好!”餘慶元口中說不放在心上,樂呵呵的招呼他們吃菜喝酒,但心裡還是不太平衡。丟了狀元面子是小事,可這大半年來,她的腦筋真沒白少費,活也沒少幹啊!

和兩位同科預先互相拜了年,接著就是節前點卯的最後一天,餘慶元照例在書庫裡貓著,也沒了心思幹活,就讀一本志怪小說,讀到高興處還嘿嘿的樂。眼看到了快下班的時間,她剛樂完一陣,就覺得眼前一暗,一個人的身影遮住了投在她書上的光。

藺程見她裹著個半舊的棉袍,書庫裡也不敢點火盆,只揣了個手爐,凍得直吸溜鼻涕還傻樂的樣子,下意識的皺了皺眉頭。也不等她客套,自己就拉了把椅子,坐在她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

如今餘慶元見著他也沒那麼怕了,只默默的把書藏起來,拱手說道:“大人過年好!”

“過年好。”藺程點點頭。“那書寫的不錯,你別藏了,仔細皺了。”

餘慶元又紅著臉把手從身後掏出來:“剛考績不好,又被抓住當差看閒書……”

“你還計較這個?”藺程聞言居然樂了,餘慶元覺得更加尷尬彆扭。

“就算早知道自己當差當砸了,被當面告訴還公之於眾,總不太光彩。”明明知道自己的差跟別人的沒有可比性,她也沒想到自己居然這麼計較。

“徐大人給你的甲等,我讓吏部的人稽核的時候改的。”罪魁禍首居然主動認了。

餘慶元心中叫苦,虧了自己如今還對他放鬆了警惕呢,居然背後捅刀當面認,藺大人你整人手段又見長啊!

“被人盯著看不好。”藺程拖過她擺在身邊的一疊論文草稿翻看。

“藺大人是怕我做出頭鳥。”餘慶元心裡明白這道理,但在工作上好強慣了,總咽不下這口氣,不知不覺,口氣裡就帶了點兒撒嬌任性。手伸出去按住論文不讓藺程翻,又露出一截雪白的腕子來。

藺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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