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挑眉而笑,一掃眉宇間的凝重:“兵貴神速,江太醫果然好手段,區區一個太醫丞之職實在是委屈了你。”
說著,他淡淡地瞥了顏初靜一眼。
顏初靜亦已認出來人,不禁有些詫異。
自昨至今,一路以來,他們易過兩種裝容,行程速度可用快馬加鞭來形容,而且之前她也親眼目睹有三男一女奉命喬裝她與蕭瀲之幾人,魚目混珠,往東而去。原先她覺得蕭瀲之如此安排,也算是滴水不漏了,未料江致遠不僅洞察秋毫,還能先聲奪人,真令人刮目相看。只是這般大費周章,不知他借用了多少官府之力?
及至官道這邊,韁一勒,馬頓蹄,江致遠輕身躍下,神姿飄灑若流雲飛雪,轉瞬間便到了她身邊。
顏初靜坐著不動。
江致遠握住她的手,聲音清冷:“蕭瀲之,今日我不殺你,但往後你若再糾纏她,就別怪我不念故人之情。”
她一怔,一時不明他說的故人是誰。
蕭瀲之笑吟吟地說道:“小靜不是寫了休書給你了麼,你還來糾纏什麼?”
隔著一層白紗,看不清他的神色,卻能感受到那冰冷如劍氣的目光,顏初靜暗自冷笑,這兩個男人勾心鬥角,相互傾軋,難道純粹只是為了爭個女人?笑話!
“我夫妻二人之間的事,輪不到外人過問。”江致遠反唇相譏,手一用力,便要拉她走人。
顏初靜運起真氣,定住身子。
“江公子,你我已是恩斷義絕,放手吧。”
他手一緊,彷彿要捏碎了她似的:“說得輕巧,可你別忘了,你不只是我的妻,還是寧鈺的母親!”
她似笑非笑:“那又如何?”
“你不想見寧鈺?”他鳳眸微眯,冷冷一笑,“還是說,你根本不介意讓寧鈺知道他有一個不守婦道的母親?”
“當年寧鈺被人抱走的時候,你何嘗盡過做父親的責任?如若光陰逆流,我寧願他從未來過這個世間。”
想用母子親情要挾麼,可惜脅錯了人,在乎他父子二人的那個女子早已魂歸冥府。
正午的大風,夾著烘爐般的熱氣,吹起滾滾沙塵。
滿樹枝葉簌簌,不時落下幾片青黃。
繡著銀絲簡水紋的雪白衣袖在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