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覺得有道理,若真是這樣,那薛家起勢也不過這十來年的事情了,她暗暗心驚,眉頭不由皺了起來。
“方明暉當年的名氣才氣想必您還沒有忘記,這樣的人猶如虎落平陽,但凡有機會,他定然能東山再起,您既是擔心方小姐身體,何不把眼觀放的長遠一些,計較這些可有可無的事情又有何用。”
鄭大夫人露出深思的樣子。
外頭有隨從來報,“六爺,蔡五爺到了
鬼王的紈絝寵妃。”
“我走了。”鄭轅不再說,抬步便出了門,一路去了外書房,蔡彰已經興沖沖的在房裡等他,待鄭轅進門,他便急著道:“你讓人去告訴我,說張天師到了?人呢,可否引薦我見上一面。”
“請他不就是為了你。”鄭轅在書案後面坐下來,“不過我和張天師並不相識,請他來京用的也是你的名義,往後你要做什麼與我無關,你別扯到我身上。”
蔡彰知道鄭轅謹慎,他也能理解,畢竟宮裡頭皇后娘娘日子不好過,想到這裡他點頭應承道:“你放心,你把人請來就是幫我的大忙,將來就是砍頭,我也不會把你供出來。”
鄭轅似笑非笑的點頭,道:“人就住在望月樓,你自報了家門去找他便是。”
“多謝,多謝!”蔡彰抱拳,笑盈盈的出了門。
待蔡彰一走,書房的屏風後面便走出一人,約莫四十幾歲,身材不高瘦瘦的,一雙眼睛泛著精光,他笑著道:“六爺,這點石成金一事,寧可信其無,您……”
“我心裡有數。”鄭轅望著中年男子,道,“竇良,今日聖上隻字未提大皇子的事,你如何看?”
“卑職以為,聖上如此全因陶然之。”竇良道,“或許,在聖上看來,他能長生不老永生不滅,這儲君一事實在是多餘,不如索性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鄭轅微微頷首,換了話題:“賭坊的事,我已答應蔡彰入股,他此事要辦不易,我自是要助他一臂之力。”
“六爺高見。”竇良笑著道,“這點石成金實在是太耗成本,蔡五爺雖實力不俗,可這無底洞也難補啊。”
兩個人都笑了起來。
“有一事本不該卑職說起。”竇良在鄭轅對面坐下來,“只是,此事也事關重大,卑職不得不說。”
鄭轅望著他,竇良就道:“六爺雖不用繼承爵位,可大爺二爺性子太過綿和,將來只怕還是您出力。將來一旦成事,您封侯賜爵亦是定然的,這子嗣之事就是大事,所以卑職以為,乘著近年還算風平浪靜,不如先將此事了了,一來能安內宅和夫人的心,二來也能堵那些悠悠眾口。”
鄭轅就下意識的揉了揉額頭,疲憊的道:“我心中已是打算,此事不必再提!”
竇良一愣,就明白了正院的意思,不再提!
幼清被鄭大夫人也弄的不明所以,她說她來薛府是為了和姑母說說話,就果真和姑母說說話……可是,她和誰說不成,為何獨獨來找姑母呢。
她們身份地位相差懸殊不說,彼此也不認識。這麼做太突兀了。
幼清想不明白,方氏卻覺得很高興,她和薛鎮揚道:“……鄭大夫人平易近人,也不擺架子,妾身將幾個丫頭引薦給她認識,雖不指望她能幫著說門親事,可若是能從她口中誇幾個孩子一兩句,對於她們來說也是極好的事。”又指著桌上堆著的東西,“是鄭大夫人讓人送來的,給孃的補品。”
薛鎮揚不置可否,想到鄭家的形勢,道:“遠交即可,至於說婚事,也講究機緣,強求不得。”他端了茶沉聲道,“我明天便重回衙門,季行的婚事你抓點緊。”
方氏笑著應是。
幼清用過晚膳,便去看望路大勇,路大勇休息了十來日傷口已經癒合結痂,她高興的道:“真怕因為天氣熱難養,沒想到好的這麼快。”
“讓小姐費心了。”路大勇感激的道,“小人打算後日便啟程去平江縣,走水路約莫一個半月,在路上也能休息,若不然再耽誤些日子年內只怕回不來。”
幼清皺眉,反對道:“不急這點時間,你先養傷,這事以後再說。”
“小姐。”路大勇解釋道,“小人真的沒事,雖不敢說和以前一樣,可絕對是能出門的,您就放心吧。”話落,他孩子氣的在幼清面前轉了兩圈。
幼清失笑,見他確實沒什麼事,就鬆了口:“那你一個人去行不行,若不然我和姑母商量一下,你把胡泉帶著吧,我們的事他也知道一些,卻是什麼都沒有對外說,可見是個機靈的,帶著他也能幫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