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路大勇對胡泉的印象也不錯,這小子雖說有些小算盤,卻是機靈的很,他點頭道:“好,聽小姐的。”
幼清就笑了起來。
第二日一早她就去方氏商量,方氏點了頭,幼清就讓採芩拿了五百兩的銀票給路大勇:“留著路上用,若是不夠我再加一些。”
“用不了這麼多。”路大勇收了三百兩,“這些錢莫說我們只是去平江,便是在外頭逗留個一年半載也夠用了。”
路大勇心裡有算計,幼清就又給了胡泉五十兩:“你留給你娘和老子,你不在家他們也沒個依靠,等你回來年紀也不小了,我和姑母提一提,也給你說門親事。”
胡泉唯唯諾諾,就想到了春雲,不敢應,心虛的道:“小人不敢讓小姐費神。”就怕幼清想起以前的事情來。
幼清當然知道他的心思,索性把話說開了:“我是對事不對人,以前的事已經過去了,我不可能一直揪著不放,更何況,你我之間並無利害衝突,我又怎麼會記著你的過去。”
胡泉一愣,長長的鬆了一口氣,立刻在幼清面前跪了下來,表忠心:“小姐大人大量,從今往後小人定以您馬首是瞻,肝腦塗地!”
“從哪裡學的這些油腔滑調的。”幼清示意路大勇把胡泉扶起來,“我也沒什麼本事,將來也不知怎麼樣,你也不必對我馬首是瞻,不過也不必多擔心,將來便是我過的不好,也不會虧待你們,即便沒法子許你們前程,可錢財上也會貼補給你們,我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你也不必對我期望太高。”
小姐自己說,當然不會往高了抬,也不會空口許承諾,這也正是胡泉覺得幼清了不起的地方,他笑著點頭:“小人什麼都不要,能有機會跟著路大勇走南闖北見識一番,就是小人最大的福氣。”
幼清笑而不語,隔日親自送路大勇和胡泉出門。
周芳趁著白天宋弈去朝中的時候,偷偷去找江淮,她將薛府的事情告訴江淮:“……你一定記得告訴爺!”
江淮面無表情的看了眼周芳,也不說話,轉身便走。
周芳瞭解江淮的性子,他和江泰雖是孿生兄弟,可性子卻是天差地別,江泰活泛話多人也機敏,江淮木訥話少但為人沉穩,也得虧他們有這些差別,若不然她也分不清誰是誰殘醫。
江淮在家中守了一個下午,等半夜宋弈回來,他站在書房門口將周芳的話原原本本轉述了一遍:“……路大勇帶著胡泉從通州上了船,一路南下,她曾監聽到方小姐提過湖廣嶽州,想到盧恩充祖籍乃是嶽州平江縣,她猜測路大勇是打算是平江,至於做什麼她卻不得知。”說完,他關了門退了出去。
宋弈卻是眉頭一挑,讓人去平江縣?
是打算查盧恩充的事情嗎?莫不是打算劍走偏鋒,想找到盧恩充以往的制藝時文,來證明他空有其表並無才華,好反推宋閣老並無洩題的必要,此事子虛烏有?
可若盧恩充真有才學呢?她打算怎麼做?
宋弈不由想到上次幼清和他說的話:“……宋大人姓宋,這可巧了,宋閣老也姓宋,即便您和他沒有關係,我也能有辦法,讓外間沸沸揚揚傳您是他的孫子,只說您改頭換面,不惜更改了戶籍來為宋閣老平反報仇……”
也打算用謠言的方式,來讓世人相信盧恩充沒有足夠的實力和才華,讓宋閣老引為門生,不惜付上一生名聲?
可真是一刻都閒不下來。
宋弈哈哈笑了起來。
院外,一向聽力異於常人的江淮聽的目瞪口呆,這件事很好笑嗎,主子怎麼會笑的這麼開心,江淮腹誹了兩句,就聽到巷子口就踢踢踏踏的腳步聲,這步履聲他不用想就知道是誰,他抱著劍走到門口,無聲無息的開啟門,就看見封神醫笑眯眯的跨進了門,江淮不離他反手關了門,又重新回到自己待的地方去。
封子寒徑直去了書房,一看見宋弈在裡頭,他就笑著道:“今天第六天了,我看周芳是不成了,你還有好的人選?”話落,在宋弈對面坐了下來,忽然就發現他看上去心情很好的樣子,不由狐疑的道,“什麼事情這麼高興?”
宋弈不和他解釋:“你來又為何事。”
“你又不去鞏昌了,我沒什麼要緊的事找你。”封子寒自己給自己斟茶,咕噥道,“你這裡就不能添幾個僕婦,每次來都沒個人服侍。”
封子寒只是抱怨,他抱怨的事情很多,宋弈根本不理他。
“事情你考慮的怎麼樣了?”封子寒老調重彈,“一直拖著都成了心事了,辦成了我也不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