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九歌和他確實沒有衝突,那麼他就是受人指使……不管是哪一種,這個人斷斷留不得!
不除了他為嚴孝報仇,他咽不下這口氣。
“父親。”嚴志綱分析道,“不管這宋九歌是什麼來路,我們絕不能放任他留在朝堂,他今天不過一個七品行人司正就有膽子在背後做推手操作此事,將來他一旦有機會坐大,會更加難除。”他說著一頓,又道,“以往我們見他雖和薛鎮揚成了姻親,但和南直隸的人走的並不近,如今看來,只怕是他故意做戲給您看,讓您掉以輕心。這件事,和夏堰等人脫不了干係。”
嚴安點點頭,他重新坐了下來,蹙著眉頭道:“看來,這些跳樑小醜不能縱之任之。”說著,用拳頭拍的桌子砰的一聲,“非除不可。”
嚴志綱和洪先生也坐了下來,他想了想,道:“兒子倒有個想法,父親可否聽聽。”嚴安素來相信這個兒子,他聞言就點著頭,道,“你且說來聽聽。”
“太倉鹽商之事,現在看來,恐怕就是這些人背後操縱的,甚至有可能就是宋九歌做的,他是目的我們不難想象,最終必然還是父親您。”嚴志綱說著頓了頓,道,“我們不如將機就計,將此事引火至他身上,再自宋九歌上至夏堰單超,下至薛鎮揚等一眾南直隸相關的官員,悉數一網打盡!”
嚴安頷首,贊同的道:“別的事情暫且都放下,先將這件事辦妥再說。”話落,他又道,“你有什麼想法。”
嚴志綱心裡轉了幾遍,又端茶喝了口,若有所思的道:“兒子以為,此事由薛鎮弘引起,不如我們就從薛鎮弘身上找突破口兩代王妃。”他說著一頓,朝洪先生看了一眼,洪先生立刻會意,開了門親自再外頭守著,嚴志綱就走到嚴安身邊輕聲和他說了幾句,嚴安眼睛一亮,目光兇狠的道,“好,這件事就交由你去辦,聖上那邊,我有主張!”
嚴志綱應是,可嚴安想到死去的嚴孝心頭還是難過不已,他傷心的拍著嚴志綱的肩膀,道:“嚴孝雖非是你的親弟弟,可這麼多年他盡忠職守,我已經將他當做親生的,你想辦法,無論如何也要將他的屍首找到,入土為安,也算全了我和他父子一場。”
“這件事好辦。”嚴志綱頷首道,“兒子立刻就派人去辦!”
嚴安疲累的擺擺手,靠在椅子揉著眉心,想到宋弈“道貌岸然”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他嚴安自詡精明一世,看人無數從未出錯,卻不曾想,竟然在這麼一個初入朝堂的年輕人身上栽了這麼一個大跟頭。
此恨此仇他一定要報。
幼清望著躺在床上的薛鎮弘,恨不得再給他補上一刀才能解氣!
京城人事複雜,爪牙遍佈,莫說嚴安養著的侍衛,就是錦衣衛的耳目也是數不甚數,宋弈在這樣的情況下,能隱藏自己讓望月樓安安穩穩的在京城紮根,便是她沒有親眼所見,也能想象他當時的不易和所花費的心思籌謀。
現在,因為薛鎮弘,這些努力可全都白廢了。
以後難道要和嚴安正面交鋒不成,他有了防備,定然不會再陷入被動,一個經營數十年黨羽眾多的當朝次輔,一個初出茅廬的七品行人司正,實力實在太過懸殊!
幼清歉疚的望著宋弈,道:“對不起!”薛鎮弘是薛家的人,宋弈若非因為她也不可能去救薛鎮弘,更不能陷入兩難的境地。
“沒事。”宋弈波瀾不驚,不慌不亂的擰了擰她的鼻子,微笑道,“在暗處有在暗處的便利,在明處有在明處的爽利,只是……往後恐怕要更驚險,你怕不怕。”
幼清搖著頭,她怎麼會怕,若非因為她宋弈也不會留在京城,他十年後穩穩當當的回來一切水到渠成,可是因為她不得不面對這些困難險阻,宋弈不後悔她便不會害怕。
“那你信不信我?”宋弈揚眉望著她,幼清毫不猶豫的道,“相信。”她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只要宋弈在,她就會萬事不煩,心裡踏實,彷彿就算天塌下來,他也會站在她身後為她撐著似的。
所以,她很相信宋弈。
“那就成了。”宋弈輕輕笑了起來,愉悅的道,“那我們就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幼清沒有宋弈這樣的心境,在這樣的局面之下,他還能輕鬆自然的面對,她拉著宋弈在桌邊坐下來,看了眼薛鎮弘和宋弈道:“若是嚴安此時真的確認是你的人殺了嚴孝的話,那他一定能想得到以往的那幾件事,也和你有關吧。”她說著,露出思索的樣子,宋弈沒有打斷她,幼清頓了頓,接著道,“按這樣的思路,他們定然不可能再被動等待……”她說著想起什麼來,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