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探他的意思。”畢竟人家上回是為救琳琅而來,秦家湊上去略顯突兀。不過那次徐朗成熟有度,況漠北徐家的軍威吳氏也有所耳聞,因此對他的印象極好。
琳琅聽了便答應。讓徐朗跟秦家往來,她樂見其成。
☆、49|
算算時日也快到臘月了,琳琅不知京中境況,想著這些天長嫂和秦氏都要臨產,心裡始終記掛。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因為擔心秦氏,夢裡都是焦慮的。幾個夜晚夢境荒蕪冗雜,摻雜著前世的凌亂記憶,叫人睡不安穩。
往停雲居去的時候藺通一眼就瞧出了她的不對勁,“賀姑娘這幾天沒休息好麼?”徐朗原本在旁邊看一封書信,聞言立時便看過來。
琳琅愁眉苦臉,“這些天想家,夜裡多夢,總是睡不安穩。”
“或者我開幾劑安神的藥?”藺通瞧著那略顯蒼白的臉色和眼下若隱若現的淤青,便覺如同美玉蒙了瑕疵,叫人心疼。琳琅便道:“也好。”
旁邊徐朗踱步過來,“她這是心病,吃再多藥都沒用。明天帶你去寺裡進香,順便散散心?”
這主意甚好,琳琅原本也有這個心思,只是據說祈平安最好去城外的紅螺寺,冬日天寒地凍,來回一趟難免要興師動眾,她不想讓秦家費事,便也沒提。有徐朗在,自然無需叫一群不頂用的家丁跟隨,省事了不少,當即高興的應下。
回去秦府一說,秦老夫人記掛著女兒,當然同意。聽了是徐朗相伴,更沒有不放心的,當即叫人準備車駕暖褥。
紅螺寺距城有七八里,況近來夜裡寒冷多有薄雪降落,山路必然溼滑難行,是以次日清晨琳琅早早就出門,跟徐朗會齊,同往紅螺寺去。
這趟出門人帶得多了不方便,況有徐朗護送,琳琅身邊就只帶了錦繡跟從。馬車裡鋪了幾層的暖褥,又備著暖爐護手等物,怕山裡風冷,還有件紫貂大衣。這東西是徐朗特意讓人從北邊捎來了一件紫貂大衣,因貂衣貴重罕見,大多是貴婦們用,似琳琅這等小姑娘是極少用的,但這件衣裳裁剪得十分合琳琅現下的身材,可見徐朗費了心思。
琳琅多少有些感動。徐朗對她的好她一直很清楚,雖然他去漠北後生疏了幾年,交情卻沒變淡,如今頻繁接觸,他雖然嘴上很少提及,做事卻相當細心。
譬如那次她提了一句把禍水往沈家那裡引一引,他當真做得天衣無縫,如今沈家和朱家到底少了來往,心存隔閡;再如每回開藥,他總要叮囑藺通儘量調好藥味。那次表白後怕她尷尬,如今徐朗行事都顧忌著分寸,極少再做親暱的舉動,眼裡的關懷卻半點不減……
琳琅當真細心觀察起來,徐朗的許多舉止都值得品咂。他是真心的待她,不聲不響的,將一切安排停當。
她挑起側簾一角,徐朗的馬就在旁邊,裹著玄色大氅,身姿挺拔,少年老成的模樣。忽然就覺得心裡安穩,有那麼一瞬,覺得自己其實也喜歡他,因為每回看到他的時候都會覺得心安、喜悅,讓人忍不住想微笑。
錦繡在旁瞧見琳琅如此,有些好奇,“姑娘看什麼呢?”
“沒什麼。”琳琅迅速放下簾子。
到了紅螺寺外,琳琅裹好貂衣抱著手爐下車。這地上還有未融盡的積雪,略是溼滑,她扶著錦繡的手站好,才一抬頭,就見山門處有個熟悉的身影——朱成鈺一身紅衣,正和沈從嘉款步走來,臉帶笑意。
“徐兄,好久不見。”他朝著徐朗抱拳,對琳琅也是同樣熱情,“賀姑娘,好巧。”
“好久不見。”徐朗客氣的拱手。
朱成鈺便道:“月底在眉山書院有一場馬球賽,我想邀徐兄同去,不知徐兄得空麼?”徐朗想都不想,“這些天瑣事纏身,怕是要辜負美意。”他對朱家母女沒有好感,對朱成鈺更沒好感,瞧見朱成鈺的目光不時的往琳琅身上溜,愈發不耐煩,在朱成鈺開口之前,已然抱拳告辭。
那對少年少女已相伴走進了山門,朱成鈺負氣的甩袖,難掩怒意。欺人太甚!欺人太甚!放眼整個江南,他和顏悅色相交的的人寥寥可數,君煦畢竟是皇室中人,可他徐朗和賀琳琅算什麼!
要不是為了……猛然眸色一暗,偏頭問旁邊的隨從,“找到了雲三嗎?”
隨從搖頭道:“老爺派人找遍了江南,影子都沒有。”
朱成鈺重重的哼了一聲。那日山匪劫路,徐朗突然出手相救,讓手下與之廝鬥,據傳雲三是逃走了的,可雲三遲遲沒有覆命,活不見人死不見屍,難道真是落在了徐朗的手裡?可他在江南並無半點勢力,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