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國際演講比賽”。大賽組委會將每個選手的演講匯總,錄成一盤磁帶。中央電視臺外語專題部的野露露老師和王晰老師聽了以後,覺得“這小夥子還行”,於是我開始了在央視的實習。
外語專題部隸屬於央視4套,是後來CCTV9英語頻道的前身。當時,英語新聞只是嵌在CCTV4中的一個板塊,楊福慶老師和黨冰老師等共同主持,嚴肅正統,每人播報一段,播報結束後就用手一指對方:“YangFuqinghasmore�”“DangBinghasmore�”
老師們給我很大的自由發揮空間,工作時間沒有硬性規定,更何況稿費在我這個窮學生看來,也相當可觀,存上兩個月就能買一部手機了。
我的任務是做獨立編導,給CCTV4《中國投資指南》做英語新聞專題。我鬥志昂揚,十分高產,每月能完成兩個專題,每個專題時長15~20分鐘。這大概是當時中國唯一的一個英語財經欄目,每週播出一期。我學會了在短時間內以獨特角度切入一個陌生領域,並完成命題。
1999年夏天我從外交學院畢業,正式加入了中央電視臺。
簽約之前還有個小插曲。我去臺裡的人事辦公室面試,有位叫楊一龍的處長對我橫挑鼻子豎挑眼,嫌我眼睛近視,牙齒不白。我當時也自視甚高,心想自己怎麼說也是剛從國際賽場上載譽歸來,憑什麼受你的氣。多虧野露露老師及時安慰我一番,我才打消了拍屁股走人的念頭。有意思的是,後來楊一龍成了我在央視最好的朋友之一。
野露露老師說:“既然來了,怎麼也得幹上5年,才對得起我們費這番周折吧。”
我在英語頻道一干就是8年,超額完成任務,直到2008年春天調到經濟頻道。
加入央視的第一年,我被派到山東平陰縣電視臺學習鍛鍊,一邊做記者,一邊嘗試做主持人。每次上鏡前,都請女同事幫我打打粉底,抹抹口紅,那個造型,今天想起來格外嚇人,但當時不覺得。既然是下基層鍛鍊,少不了跑一跑田間地頭。採訪完當地農民,他們沒什麼東西可招待,就讓我自己去地裡挖點兒花生吃。帶著泥土味兒的新鮮花生,在水裡洗洗就剝開吃,挺香。縣電視臺條件有限,只有一支話筒,大家輪著用。出去採訪還得抓點兒緊,否則回來遲了,晚上播新聞的主持人急得跳腳。
結束一年的基層學習回到央視,CCTV9英語頻道正式成立。
22、直接的效果是:不再把芮念
關於頻道板塊的設定,大家的共識是:財經新聞不可或缺。由此就有了《財經報道》這個節目。英文名字FinancialReport是我起的,宣傳片也是我做的。我成了“中國第一代英語財經主播”,定語挺多,組合在一起,還挺唬人的。
為了《財經報道》,我和同事們都付出了最多的熱情和心血。第一次出鏡前,李茂奇老師還翻箱倒櫃,找出半瓶大寶SOD蜜給我,讓我往臉上抹抹。那天的緊張和窘迫,至今記憶猶新。
那是我的第一塊直播陣地。直播對主持人的應變能力是極大考驗,初期一個“亂”字便可概括全部。突然間提詞器黑了,燈光暗了,稿子找不著了,耳機聽不見了,都是常有的事。甚至有一天在直播進行中,演播室裡一個燈從屋頂上掉了下來,我一邊面不改色地繼續播報,一邊慶幸掉下來的不是我頭頂上這個。
一段時間以後,僅僅播報新聞似乎不過癮了,於是我們又共同參與改版。我提議植入一個訪談板塊,每天採訪一個人,將節目改名為《財經中國》(BizChina)。這檔節目以“新聞+訪談”“事實+觀點”為主體架構,也成為我後來做節目的一貫脈絡。
採訪國際政商領袖的職業生涯,就是從BizChina開始的。節目在海外播出,讓我比同齡人更容易出現在一些國際化的“人才探尋雷達”上,獲得一些所謂的“榮譽”,原因不外乎此。也是從那時開始,我知道所謂“大人物”也是普通人,距離他們越近,越覺得名利不過是光環而已,人生幸福與否,重點不在於此。
2003年,經濟頻道節目改版,我開始在一個全新節目《全球資訊榜》中兼任主持人,身份是“借調”。剛一去,就有同事善意提醒我:“小芮,你用中文播新聞時,嘴皮子顯得不太自然。”這的確是個需要克服的難題。英語和中文,是兩種截然不同的語言,咬字吞音、聲音位置都不一樣,氣息控制、重音處理和斷句習慣也不盡相同。
很多觀眾知道芮成鋼這個名字,就是從《全球資訊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