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員辦公室的1/10或1/5,更為誇張的是,他們的秘書很多都是自家兄弟姐妹,這樣可以降低人力成本,為納稅人省錢。
亂花納稅人的錢是一項很大的罪名,哪怕只是換了一臺平板電視,被反對黨揪出來就成了腐敗的把柄。一旦當上一把手,就意味著你必須為過去和現在所有的行為負責。假如十年前你少繳納一筆養老金,或者三年前少交一次電話費,哪怕只是無心之舉,只要有人提供證據,就必須引咎辭職。甚至助手在競選過程中喝了一杯老百姓的啤酒沒給錢,也會被說成很大的事。
記得洪博培剛剛當上美國駐華大使的時候,很多人跟他開玩笑,說他是下一任總統的最佳人選。一次我跟他一起吃飯,問他想不想當美國總統,他說不一定。因為一個人要參加總統競選,就意味著他的整個家庭,甚至整個家族都要付出代價。不但妻子孩子,還有七大姑八大姨,都要被媒體查個底兒掉,才算對國民有個交代。更何況當上總統以後,便很少再有屬於自己的時間和空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對於洪博培這樣已經坐擁億萬身家的人來講,犯不上。
領導也是人,但領導過的日子,有時真不是“人過的日子”,不過也罷。
5、一個球砸到三個總統
我第一次去達沃斯是2001年,那個機會很特別。之前我採訪過達沃斯世界經濟論壇主席施瓦布先生,他問我:“你今年多大?”我含糊作答:“不到30歲。”施瓦布先生對這個回答並不滿意,繼續追問:“到底是二十幾呢?”我只好實話實說:“24歲。”沒想到他很高興地說:“我們需要的就是這種想做事的年輕人!我會親自提名你競爭‘全球明日精英’(Global Leader for Tomorrow)。”於是那年冬天,我來到冰雪小鎮達沃斯,開始了11年的達沃斯生涯。
我在達沃斯有過多重身份:世界青年領袖評審委員會委員、達沃斯全球事務理事會(Global Agenda Council)理事、媒體理事會理事、論壇會議的主持人之一。每年,我們列出一個名單,在世界範圍內遴選百餘位優秀人才,作為達沃斯青年後備力量。至於達沃斯全球事務理事會,則是一個研究世界發展趨勢的機構。每一位理事透過電話、郵件、網上社群進行討論,確定每年達沃斯經濟論壇的議題。這些議題往往存在於當前的視線之外,具有一定前瞻性,有心人能夠從這裡更清晰地看出世界未來的走勢。
電視裡的達沃斯,是一個美麗素淨的冰雪王國,天地潔白的童話小鎮,所以這個地方在人們心中總有一種“傳說中的色彩”。事實卻沒有這麼美好浪漫,每到年會,正是達沃斯最冷的時節,雪大路滑,每年都有人摔倒受傷,但第二年仍然樂此不疲。
對於重要的國際會議,location(地點)的選擇很重要。達沃斯地處山區,與世隔絕,進去一趟不容易,出來一趟也不容易。所以人們一旦進去了就不想再挪窩,踏踏實實住上三天,把各種會議開完了再走。想象一下,如果下一次論壇轉戰巴黎或紐約,得有多少人中途開溜啊。正因來亦難,走亦難,達沃斯的硬體設施也就不那麼講究,反正你別無選擇。
小鎮上星級酒店只有寥寥數家,早已被各國政要包下來,像比爾·蓋茨這樣不可或缺的角色,據說已經向酒店預交了未來十年的訂金。所以我們完全沒有選擇的餘地,能訂上一家與“如家”檔次相當的,已實屬萬幸。
記得有一年和同事一起去達沃斯,我們花大價錢訂下一個房間,進門一看,屋裡空蕩蕩的,除了兩個櫃子什麼也沒有。我想這大概是客廳,隨意感慨道:“不錯啊,還是個套間!”可是繼續往裡走,並沒有發現臥室的存在。睡在哪兒呢?難道是打地鋪?我開啟櫃子尋找被褥,卻驚喜地發現科技以人為本,櫃子裡竟有一張摺疊床,稍微用力一壓就可以放下來,不需要的時候拉一下,它又自動彈回櫃子裡。
達沃斯酒店房間裡的電視機都很小,大小跟iPad差不多,好在還是彩色的。而且跟我的很多同事相比,櫃子裡有張摺疊床已經相當不錯。我們一位同事在微博上分享了今年他在達沃斯的住處——一個地下籃球場改裝的簡易房,躺在床上,頭頂正上方便是一個掛在牆上的籃球架。
過去很多年間,中國人在達沃斯論壇上總感覺自己是個打醬油的圍觀者。第一,這種西方人主導的遊戲規則會令很多人不舒服;第二,達沃斯論壇不允許帶太多隨行人員,突然沒有了前呼後擁的風光,還要忍受簡陋的食宿條件,很多人不習慣。第三,英語是達沃斯的通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