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林城步笑笑,“餡餅,怎麼樣?愛吃嗎?”
“愛吃,”元午走過來看了看,“你還真不嫌麻煩啊……”
“會做就不費事兒,”林城步指了指桌上的溫度計,“我燒退了啊,不用去醫院了。”
元午看了他一眼,又抬手摸了摸他腦門兒:“好像是不燒了……你這是一過性發燒啊?破處綜合症麼。”
林城步抓著一團面好一會兒沒說出話來,元午慢吞吞地往浴室去了,他才把麵糰扔到案臺上:“隨便你說,反正在你身上破的。”
元午回頭瞅了瞅他,笑著沒說話,轉身進了浴室。
林城步做餡餅很快,元午洗漱完了出來的時候,五個六餅已經放在盤子裡了。
“挺香。”元午伸手拿了一個,又很快扔了回去。
“燙吧,放幾分鐘再吃,”林城步說,“要不該上火了。”
“放幾分鐘也一樣,該上火你明天吃也上火,”元午再次拿起餡餅,在手上來回拋著,坐到了沙發上,“你什麼時候上班?”
“明後天吧,”林城步看了看日曆,“本來想下週的,但是這回請假請得時間太長了……”
“那今天去趟沉橋吧。”元午咬了一口餡餅。
“今天?”林城步愣了愣。
沉橋對於元午來說,跟什麼爺爺奶奶醫院的都不同,那是他神經病生活的根據地,是他人生錯亂的地標……
林城步一直沒敢提大頭的事,就是怕他可以面對別的,但面對著帶著深深元申痕跡的這個地方還不能自如應對。
元午突然就這麼決定今天去,他很意外。
“我想大頭了,”元午邊吃邊說,“我看著他從小小不點兒長成一個小不點兒……”
“你會想我嗎?”林城步突然問了一句,“你看著我從一個小青年長成一個大青年。”
不過問完之後他立刻就後悔了。
在某種程度上,自己這個問題對於元午來說,應該是份壓力。
“你天天在我眼前晃著,”元午說,“沒什麼感覺,沒來及得想呢,你又冒出來了。”
“啊。”林城步翻了一下鍋裡的餅。
“不想,有時候還挺煩的,”元午吃完一個餅,起身過來又拿了一個,指了指他,“話太多,還幼稚,很煩。”
林城步一把搶過他手裡的餅:“你別吃了。”
元午掃了他一眼,從盤子裡又拿了一個,然後退開兩步咬了一口:“氣死你了吧。”
“你不幼稚嗎?”林城步也指著他,“搶食兒,你不幼稚?”
“我是逗孩子。”元午坐回了沙發上。
雖說只是去沉橋看看大頭,但去了就不知道多長時間能走,這個季節已經沒什麼景色可看,那些農家樂也都關門了,如果玩晚了,估計沒地方吃飯,所以林城步弄完早餐又開始準備中午吃的東西。
“好賢惠。”元午拿著遙控器對著電視漫無目的地按著。
“我不想捱餓,我病剛好。”林城步準備的東西也不算多,小零食帶了點兒,不過他和元午都不愛吃,帶給大頭的,然後還帶了一塊滷牛肉,可以夾饅頭吃,又臨時做了個手撕雞,再把沒吃完的餡餅一塊兒裝好了。
“好賢惠。”元午說。
“還有更賢惠的,我給你看個東西。”林城步開啟了櫥櫃,從裡面拿出了個盒子。
“這是……什麼?”元午看著他從盒子裡拿出來的一個帶著田園小碎花的玩意兒。
“野餐籃,”林城步把籃子撐開衝他晃了晃,“賢惠吧,看到沒,還帶小花邊兒呢,滿滿的鄉村少女風。”
“哪兒來的啊?”元午瞪著這個野餐籃,“不是,林城步,你其實是個女的吧,又繡花又用這種東西。”
“你不也繡麼?”林城步笑著說。
“我學你呢,”元午走過去研究了一下籃子,“這玩意兒旁邊有人我都不好意思拿出來,倆老爺們兒,帶個碎花小籃子……”
“這我媽送我的,”林城步一邊把東西往裡放一邊樂,“超市買什麼東西給的,她就送我了。”
雖然元午不太願意,但他倆還是挎著這個籃子出了門。
在電梯裡元午離林城步兩步遠站在角落裡看著他,林城步嘖了一聲:“幹嘛啊。”
“全景大圖看看林小媳婦兒去買菜。”元午說。
“隨便你說,”林城步笑了笑,“我今天心情好,別說小媳婦兒,小閨女我也無所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