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了一聲:“哦。”
這人到底是對他的頭髮有多大意見啊……
元午打了個車,在司機問他去哪兒的時候,他猶豫了一下,報了理髮店的地址,為了避免林城步再盯著他腦袋嘮叨,他決定先去理個髮再回家。
兩年多沒過來了,這家店居然沒什麼變化,甚至在他走進去的時候,門口收銀臺的小姑娘還跟他打了個招呼:“哎元哥?真是好久沒來了啊,還以為你出國了呢。”
元午笑笑。
“這頭髮,是不是在家自己理的啊,”小姑娘笑著說,“先洗洗吧,一會兒還是叫13號給你做。”
“好。”元午應了一聲。
連熟悉的髮型師都還在,元午突然覺得心情很好。
他以前每次過來,都是13號給他做的髮型,從設計到打理,都很讓他滿意,最滿意的是這人不說話。
第一次來的時候,洗頭的小姑娘問他有沒有熟悉的髮型師,他說沒有,小姑娘又問要不要推薦一個?
“能推薦個啞巴麼?”他問。
小姑娘笑了好半天,最後給推薦了13號,說是13號不愛說話。
洗好頭坐下,13號走了過來:“好久沒來了,元哥。”
“嗯,”元午看了他胸牌一眼,“總監了啊?”
13號笑了笑:“還是老樣子嗎?”
“你看著辦吧。”元午說。
“好。”13號乾脆利落地開始了工作。
元午閉上眼睛。
挺好的,以前的那種熟悉的生活狀態以一種全新的姿勢重新回到了他的身邊。
為什麼是全新的?
也許是因為梁醫生。
也許是因為林城步。
或者也因為爺爺奶奶和元申。
林城步迷迷糊糊地睡著,幾次想醒過來,都被自己強行給拒絕了,胃裡一會兒鈍刀子刮一會兒小雞啄米的,還是帶著鋼嘴套啄,這感覺必須得是睡迷糊了才能緩解一些。
等到真正清醒過來的時候,窗外的天都已經黑了。
林城步摸過手機看了一眼,已經晚上八點多了。
手機上意外地有一條元午發過來的訊息。
林城步頓時就覺得全身哪兒哪兒都不難受了,就是餓得慌。
元午的訊息很簡單,就三個字。
…理髮了。
林城步對著螢幕一通樂,笑了好半天,然後給元午撥了個電話。
“睡醒了啊?”元午半天才接起了電話。
“你不會是睡了吧?”林城步趴在枕頭上,“響這麼老半天才接。”
“沒,”元午說,“我在……忙著。”
“忙著?”林城步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來這個時候的元午能有什麼可忙的,“忙什麼啊?”
“你管呢。”元午說。
“嘿,”林城步愣了愣,過了一會兒突然笑了起來,“哎你是不是在擼啊,中午什麼也沒幹成。”
“我擼的時候肯定不接電話。”元午說得很平靜。
“……哦,”這話林城步立馬就接不下去了,感覺自己估計永遠無法在這上面佔著元午的便宜,“你弄完頭髮了啊,能拍張照片給我看看嗎?”
“見面的時候不就看著了麼。”元午說。
“我想現在看。”林城步說。
“一會兒拍了給你看。”元午嘆了口氣。
“明天陪我打針嗎?”林城步問。
“你好點兒了嗎現在?”元午也問。
“好多了,睡覺的時候覺得不舒服來著,醒了以後好多了。”林城步摸了摸自己的胃,倒是不疼了,就是餓。
“那這兩天你先自己去打針吧,”元午說,“我這兩天有點兒忙,忙完了再陪你去。”
林城步張了張嘴沒說出話來,特別想點個撤銷鍵把自己剛才那句話給刪了。
“餓了就自己弄點兒粥什麼的,不要吃硬東西,醫生說過三四天再慢慢吃硬的。”元午又說。
“……哦,”林城步垂頭喪氣地把半張臉埋進枕頭裡,“知道了。”
又隨便聊了幾句,元午讓他去煮粥,他只得掛掉了電話,慢吞吞地去了廚房。
正想著是煮粥還是蒸雞蛋的時候,手機響了一聲,他估計是元午給他發了照片,心情又揚了起來,蹦著過去拿起了手機。
果然是元午的照片。
而且是兩張。
一張是隨意地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