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來許都後,郭嘉送她禮物的時候就很少了。雖然不至於忙到忘了她生辰,但是他真的沒有在潁川時候那份閒心,花上整月的時間琢磨要送她什麼東西了。蔡嫵對此雖然沒說什麼,但是心裡失落還是難免的。
但是郭嘉好歹還知道補償,在來許都後,蔡嫵生辰最常見的就是,郭嘉在當天恬不知恥地吩咐廚房搞出一堆亂七八糟的吃食,然後要求送去臥房裡。在看著蔡嫵馬上要發火之際,又沒羞沒臊地摟著她肩膀說:阿媚,為夫今年實在不知道準備什麼樣的生辰禮了。要不,我把自己送給你吧?今兒為夫保證,把我家阿媚服侍的妥妥帖帖。咱們在生個姑娘,咱們的姑娘。
每每郭嘉言及此處時,蔡嫵總是臉紅心跳地暗自哀嚎:誰說這時候人保守的?這時候人的閨房情話說得可不比一千年以後的人含蓄多少?果然,閨中之事這點破事,是幾千年都沒法遮掩和改變的。
蔡嫵捏著這所謂“髮簪”發了會兒愣,反應過來以後攢攢眼睛,把著簪子思考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把它珍而重之地放回了袖子:不是不喜歡,而是不捨得。他沒回來,她就想著不管是要他親自為她戴上,還是要他成第一個看到她戴上的人,她這會兒都不捨得戴的。
正在蔡嫵回神之際,外頭剛退下的柏舟忽然又臉色陰沉地回來了。
蔡嫵詫異地看著柏舟:“出什麼事了?”
柏舟抿抿唇:“回主母,嫻兒姑娘回來了。”
蔡嫵挑挑眉站起身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嫻兒回來了?回來了好呀。咦,怎麼沒見她進來?”
柏舟沉著臉,指指廊下走道:“咱們大姑娘跟嫻兒姑娘一起過來呢,會遲一些。嫻兒姑娘,臉色不太好,而且……眼睛也是紅紅的。像是……受了什麼欺負。”
蔡嫵一聽一下皺緊了眉毛,抬腳上前站在廊下,靜靜地等著戲嫻過來。
迴廊盡頭,戲嫻被郭照攙扶著,眼圈紅紅,臉色蒼白,小臉憔悴,渾身透著一股猶豫和哀傷,只是一隻手卻穩穩地放在了小腹上,顯出一種柔和至極的表情。
蔡嫵眯眼看著幾人走近,然後又瞧了瞧戲嫻的臉色,最後還是不放心地開口:“進去說,嫻兒,把腕子給我。嬸嬸給你把把脈。”
戲嫻抿抿唇,進了屋子後,邊把手腕遞給蔡嫵,邊低下頭,倔強地閉上了嘴巴。
蔡嫵摸著戲嫻脈象,好一會兒才抬起頭,臉上先是一喜:哎呀,自己這是要不到三十做祖母輩了嗎?但在看著戲嫻臉色後蔡嫵又是一憂:嫻兒她……好像不太開心的樣子。這又是怎麼了?
蔡嫵把著戲嫻脈搏,眼盯著戲嫻,不肯放過她臉上任何一絲表情,聲音緩緩地開口,肯定地道:“你有快三個月的身子了你可知道?”
戲嫻沉默了下,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蔡嫵皺起眉,也沒來的及責怪戲嫻為什麼早前不告訴他們這事,就得頗為擔憂地看著戲嫻的紅眼圈問:“那你這是……你……和子佩吵架了?小兩口鬧矛盾了?”
戲嫻僵了一下,沒有直接回答,而是低著頭,目光有些發呆地看著地面。
蔡嫵被她表現弄的心裡抓毛,小心臟一個勁兒的“咯噔”“咯噔”跳。
郭照也是偏著頭,滿是擔心地看著戲嫻。就見戲嫻在沉默半晌後,忽然抬頭,一把抓了蔡嫵腕子,咬咬唇後,聲音顫抖地跟蔡嫵說:“嫵嬸嬸,嫻兒……嫻兒想……想和徐瑾……和離!”
蔡嫵聞言“唰”地一下就僵在了那裡,等反應過來戲嫻說的是什麼以後,一下就冒出三丈的火苗:“和離?嫻兒,你剛才說什麼?你可知道你剛才在說些什麼?”
戲嫻萬分篤定地點點頭:“嫻兒知道。嫻兒說的,就是和……徐瑾和離。”
蔡嫵皺緊了眉毛,好一會兒才忍著不解和怒氣問道:“為什麼?告訴嫵嬸嬸,你為什麼和徐瑾和離?”
191戲嫻的家庭煩惱
戲嫻合上眼睛;抿嘴低頭就是不說話。
蔡嫵看著她,心裡一陣火氣;聲音也不自覺抬高,厲聲問道:“戲嫻;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戲嫻僵了僵,抬起頭;怔了好一會兒後,忽然一把撲進了蔡嫵懷裡;抱著蔡嫵萬分委屈地哭訴道:“嫵嬸嬸;嫻兒後悔了……嫻兒不想再回去了。”
蔡嫵一下愣住了身形;剛還是氣憤滿滿的蔡嫵;在戲嫻撲過來的那一霎,怒火瞬息消滅。取而代之地是滿滿的心疼和無奈。她伸手環住戲嫻的肩膀,一邊輕輕地拍打著戲嫻後背一邊放緩了聲音,語帶疼惜地問:“嫻兒,告訴嬸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