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浮之徒,何必假以辭色?”
“您說是嗎?尊貴的鮮卑部軻比能大人。”
最後一句話是郭照踮起腳在軻比能耳邊及其輕微的說的。連荀彤都聽不到她講的是什麼,但是卻看到軻比能在聽到這話後,瞳孔驟然一縮。身子也微微後撤,戒備又疑惑地轉向郭照。
郭照掃了眼軻比能浸溼的前襟,挑眉拍了拍手,壓根兒沒管已經反映過來的侍衛長的憤怒,直接丟下一句:“在別人的地盤上嚇唬人可真是一件愚蠢之極的事”後,就拉著荀彤,連飯也不吃,直接揚長而去。
軻比能低頭瞅了瞅自己的前襟,臉上居然沒有絲毫慍怒之色,而是動作及緩地撣了撣,然後豁然抬頭,看著郭照遠去的背影,眸光亮起,像是發現極好的獵物獵鷹一樣,轉身對自己屬下說:“去查查這個女子的來歷。”
侍衛長立刻會意,連失職之罪都來不及請,直接動作麻利的跑出去。
郭照回到家的時候,蔡嫵正無聊地拄著下巴瞪著庭院看:昨兒郭嘉把一堆書簡搬到了臥房,說是要整理下北方外族各部情況,讓她幫忙清點著。蔡嫵跟免費小時工一樣,扒在書簡堆裡給郭嘉當了兩個多時辰的苦力。弄得昏頭漲腦,等到睡覺的時候,閉上眼,腦子裡還一句一句往外瞟南匈奴部的單于家譜呢。
今天一早的時候,蔡嫵起身,眼瞪著擺了一地的竹簡,困惑地問郭嘉:“曹公又不與匈奴結親,你要鼓搗這個幹嗎?”
郭嘉邊翻著東西邊回答:“誰說這東西只要結親用?阿媚,你有沒有想過,當下的朝廷是個什麼樣子?當下的天子又是個什麼樣子?”
蔡嫵憋著嘴,輕斥:“別拿你糊弄曹公和你同僚的那套猜謎法糊弄我,要說就說。不要弄彎子。”
郭嘉無奈地轉過身,放下手裡的竹簡:“不管是鮮卑還是匈奴,在我中原還沒有一統之前,他們是絕對不能擰成一氣的。”
蔡嫵眼睛一挑,似懂非懂都問:“你是要……讓人家內亂呀?怎麼可能?呼廚泉他們又不是傻子,你說亂就能亂?”
郭嘉衝蔡嫵得意地搖了搖手中的竹簡,低著身衝蔡嫵說:“阿媚要不要跟我打個賭?”
蔡嫵頭一扭:“不要。跟你賭?我都沒得輸了。”
郭嘉壞笑了一下,順勢就在蔡嫵臉頰旁偷了個香然後深以為然地說:“也是,你整個人都是我的,確實沒什麼好輸的了!”
蔡嫵眼瞪著郭嘉,目光不善,語氣陰測測地說:“你說什麼?”
郭嘉立馬改口:“那個,我說我整個人都是你的了,實在沒什麼好輸的了。”
蔡嫵白了他一眼,嘴上小聲嘀咕:“多大年紀,還油嘴滑舌。”心裡卻很受用地想:嗯,這人還是挺識趣的,知道我想聽什麼。
郭嘉對蔡嫵這種小別扭和小口是心非早就習以為常,完全當做閨房之趣。在蔡嫵陪著他整理完一堆竹簡以後,郭嘉讓秦東抱著一堆資料趕去了丞相府。而蔡嫵則無所事事地跑到廳裡呆呼呼地數地磚玩。
郭照進門時看到的正好就是這一幕。好女兒很有同情心地把蔡嫵叫回神,然後語不驚人死不休地跟蔡嫵說:“我遇見軻比能了。”
“哦,遇見就遇……等等,照兒,你說你遇見誰了?”
郭照很耐性地重複道:“我遇見軻比能了。就在望歸樓。”
蔡嫵轉過身,品了一下郭照話裡的語氣,似有所悟地扭頭看著自家姑娘問:“你是想……”
“速去通報曹公,讓他趕緊著人趕去望歸樓。請軻比能入府,將軻比能留在許都!”
“現在就走。”蔡嫵說著站起身,拉著郭照就往廳外趕。兩人出府門時,誰也沒察覺自家府邸不遠處,軻比能的侍衛長在看到郭照進軍師祭酒府的大門時已經像意識到什麼一樣火速趕往望歸樓。
而到曹操接到訊息,按照郭照所說趕到望歸樓時,軻比能所在的房間早已是人去樓空,不見蹤影。帶人前來的夏侯惇一把扯住嚇得哆哆嗦嗦的店掌櫃的前襟:“軻比能人呢?”
“軻……軻比能?小的……小的不認識啊?”
“就是那幾個番邦人!”
“出去了。半個時辰前說是去採買,現在還沒回來。”
夏侯惇立刻回身對身後人命令:全城搜捕。不能漏過一家一戶。
搜捕行動進行了足足三天,夏侯惇所部像梳子梳頭一樣濾過了許都的每一戶人家,但還是沒有一絲軻比能的音訊。軻比能像是人間蒸發一樣,不留一點痕跡。
夏侯惇沮喪地回去跟曹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