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蔡嫵想都不想,直接駁掉。
杜若為難了,這個也不行,那個也不行。這都半個月了,姑爺一沓的預備名單眼看著就要下去一半。姑娘她還是沒找到滿意的。杜若覺得很可能姑娘看名單的時候,不是要想名字,她只是在睹物思人,想姑爺罷了。
蔡嫵倒是沒察覺杜若的腹誹,她只是無聊地翻著名單,瀏覽著剩下的名字。忽然,蔡嫵眼睛一亮,手指著一個“暘”字問杜若:“你覺得這個怎麼樣?”
杜若湊過去瞟了一眼,沒啥特別感覺又不好掃了蔡嫵興致,只好打著哈哈說:“還好。意思挺不錯。”
“當然了。杜若,難道你不覺得這個字跟照兒“照”也很配嗎。而且和兩個哥哥名壓了一樣的部。嗯,就是這個了。”蔡嫵眉開眼笑地拍板決定,不等杜若說什麼就撫著小腹跟孩子絮叨:“暘兒,娘告訴你,你有大名了。比你兩個哥哥幸運許多喲,他們可是……”
杜若滿頭黑線地看著蔡嫵舉動,低下頭,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其實自從那次昏倒以後,蔡嫵就被杜若遣了一群人給嚴實地看管了起來,走到哪裡都有一群人緊張地前後跟著。杜若自己解釋是:姑爺臨走時說讓我看好姑娘。
而蔡嫵卻被擾的不勝其煩,抱著家裡唯一剩下的郭滎,眼淚汪汪地訴委屈:“滎兒,娘好可憐,連走路都被人看管的那麼嚴。”
郭滎蹙眉繃臉,看著蔡嫵,偏頭思考片刻,無比認真地問道:“娘覺得煩了?”
蔡嫵狠狠點頭。
郭滎眨眨眼:“那就不要讓那些人跟著了。”
蔡嫵一噎,張嘴看著郭滎好一會兒說不出話來:她不該跟小兒子抱怨的。跟他抱怨,最後鬱悶到的還是她自己!他壓根聽不明白她到底苦惱在何方!
蔡嫵滿臉沮喪地站起身,邊失落地往回走邊心裡祈禱:肚子裡這個可一定要是女兒,要再是兒子,不管他是跟郭奕一樣淘氣還是跟郭滎一樣揪心,她都得因受不住刺激少活個一兩年了。
不過第二天的時候,蔡嫵倒是驚訝地察覺以往跟在她屁股後頭的一串人今天就只剩下杜若跟杜蘅了。蔡嫵很是納悶,她在杜若不注意地時候揪過杜蘅小聲問:“今天怎麼就你們兩個?”
杜蘅表情古怪:“夫人,其餘的人,都被二公子支出去了。”
“支……支出去了?幹嘛了?”
杜蘅遲疑了下:“張女和杜女被二公子支去廚房,以後專門負責夫人膳食。王女、齊女被支到庭院打掃去了。二公子說,以後但凡庭院裡有一個可能會擱到您腳的石子,都要舀她們試問。劉女被……”
“停。”蔡嫵伸手止住杜蘅的話,滿臉哭笑不得,“不用說了,我明白了。”
杜蘅閉了嘴,心裡暗自嘀咕:其實二公子有時候,也蠻那個啥的……至少他這麼一弄,就算杜若在郭府地位超然又有老爺臨走時親口授權,她也不好再說什麼了。
蔡嫵自然也看出這點了,所以在之後的一段日子她過得很是舒適:在嚴重的害喜期度過後,蔡嫵開始食量劇增。因為身子重,加上偶爾還會出現的頭暈目眩,蔡嫵倒是不怎麼愛四處轉悠了。她更多的是待在太陽底下,一邊看杜若繡花,一邊跟杜蘅聊天。
然後從杜蘅嘴裡聽說自己小兒子最近又幹了什麼讓人哭笑不得的事:比如,聯合曹衝青天白日把沒穿外袍的周不疑禍禍到房頂上。又比如跟著周不疑把曹衝打扮成生病垂危狀,故意嚇唬先生,躲過考課。再比如一身喬裝後到街上進行他所謂“行俠仗義”。路見不平,出手相助的是一臉正氣,無比嚴肅的郭滎。等完事了,跟人解釋、鬥嘴、挑釁、吵架的活兒,全部都是周不疑上。而善後的事通常都得曹衝哭笑不得又萬分無奈地接攬。有時候曹小哥得一邊沖人開解一邊回過頭罵郭滎。
等捱罵完以後,郭滎通常會袖著手,萬分無辜地道一聲:“不是你們說那誰誰誰,貌似忠良,心存奸詐嗎?我覺得你們說的挺對。嗯,教訓他有錯了?”曹沖和周不疑這時候通常都是無比頭疼:“郭公子!郭老大!活祖宗!我們說過很多話的,你不用句句都記那麼
清楚!有些是就事論事,就事論事的懂不懂?不用太較真的!”郭滎會眨眨眼淡淡地應上一句:“哦。”然後在下次行事,依舊我行我素,渾然如初。
聽得多了,蔡嫵也會覺得自己兒子真有些……讓人哭笑不得的活寶天賦。他總是習慣以一種正兒八經地態度,啼笑皆非的理由,做些貌似荒誕不經的事。偏偏事後效果還不錯?真是見鬼的……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