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德陽殿,只是伏完之後,變故升起,讓殿內一眾人沒注意到罷了。
“……父親。”曹丕和曹憲幾乎同時開口,只是這聲父親裡,卻包含了不同意味:曹憲是目露哀求,而曹丕則是帶著淡淡地疑惑,似乎在不解剛才郭嘉說他的那句話。
劉協在看到曹操等人出現在殿門是一下眯起了眼睛,等到曹操身後的王必也跟著進了殿後,劉協先是一怔,後又想想透什麼一樣,仰聲大笑,笑完眼光晶潤地看向的伏完屍體喃喃道:“國丈,有這樣的對手在,我們……怎麼可能不輸?……怎麼可能不輸?”
曹憲眼看著劉協神色不對,站起身,邊哀求地看著曹操,邊拉了拉劉協衣袖。
劉協拂開她手臂,視線明透凌厲地掃向曹操。曹操倒也不避,只是淡淡地回望了劉協一眼,然後對著身後一眾侍衛和曹丕曹憲等人揮揮手:“都下去吧。孤與陛下有話要說。”
夏侯淵張了張口,似乎要開口說什麼,但是被曹操一個眼色遞過,又老老實實帶人退下了。
偌大一個德陽殿片刻功夫就只剩下了曹操,劉協,郭嘉三個。
“陛下,有什麼想問的儘管問吧。”在淡淡地看了眼伏完的屍體以後,曹操對劉協開口道。
劉協倒也冷靜地很快,他站在御案前,用及其肯定的語氣問道:“王必是你們的人?”
曹操點了點頭:“從一開始就是。國丈與陛下所有謀劃都盡在掌握。”
劉協瞭然:“怪不得由他謀劃的刺殺曹子桓一事,會出那麼大的紕漏,原來是出了內鬼。那麼……諸葛孔明來許都,也在你們預料之中了?”
曹操點點頭:“江東若想贏得此戰,光靠火攻斷然不夠。想要斷糧的話,糧道一向重兵把守。切斷源頭也是妙計一樁。大軍南調,內防空虛,許都城又非固若金湯,所以,若要下手,許都是最有可能的地方。”
劉協臉色白了白,似乎在恐懼自己的每一步都在別人預料之內:“你就那麼肯定……朕會與諸葛孔明合作?”
“若是之前,是斷然不信的。但是自從烏丸戰後,曹某受封魏公,陛下就一直處在惶急之中。諸葛孔明這一計,雖風險陷進極大,卻能讓陛下看到希望,所以……陛下是應也得應,不應也得應。”
劉協愣了下,然後冷笑道:“諸葛孔明已經走了。你們知道這麼多,為什麼就沒有攔住他呢?”
“不必攔他。”這次回話的是郭嘉。郭嘉對著劉協欠了欠身,眼望著自己手裡被曹丕草擬的退位詔書,“陛下應該知道,諸葛孔明乃劉玄德帳下軍師。對於赤壁戰後的來說,劉玄德就是一塊磨刀石。經此一戰,他軍力式微。若無諸葛孔明輔佐,必然會極快落敗。真這樣的話……勝利來的太快、太容易,對大公子那群年輕人來說……未必是什麼好事。再說……劉玄德帳下不久可能會出現一位同樣出色的軍師,嘉其實很想看看,在兩位軍師政見不同時,各自為政時,劉玄德會如何區處。陛下,應該知道,殺人刀不一定來自外界,很多時候,自己人給捅的刀子才最致命。”
劉協身子一僵,顯然是想到之前王必的事。他沉默了片刻掃到郭嘉手裡的詔書,憶起剛才郭嘉說曹丕的話,眼睛眯起,厲聲問道:“你們逼朕到如此境地……到底是為了什麼?難道拿著退位詔書,就此宣告天下,你曹氏從此登基為帝還不夠嗎?”
曹操對這發問不置可否。郭嘉卻接了話題,彈著手裡的黃絹:“自然不夠。一張退位詔書不是逼宮的真相昭告天下了嗎?那個位置,曹氏若想光明正大的取得,還得有幾個條件。第一條,便是陛下您得失德犯錯。這一點,您已經辦到了。為一己之私,置前線將士於不顧,為猜忌臣下,竟同鮮卑外族聯合。第二點,曹氏功績要足夠大。這一點,子修他們正在努力,平定江東,掃平益州,一統天下,創不世之功勳。到時功高蓋主,陛下自然該讓賢退位。第三點,也是最胡扯的一點:便是天命所歸。不管是陳勝吳廣起義時尚有魚肚書為天意指點,更何況一個改朝換代的大事。天意這事嘉不知道,不過裝神弄鬼糊弄人,嘉卻還是有些經驗的。比如銅雀臺建成時是不是要真龍現身,或者洛河水出落神碑,上書:天命在曹什麼的。”
劉協可能是被郭嘉的話給驚到,手指著郭嘉,好一會兒不曾開口回話。
“陛下還有什麼問題,可一同問了。”郭嘉眼看看曹操,發現他沒為劉協解答這種問題的打算,只能硬著頭皮先問劉協。
劉協似脫力一般,坐到案上:“最後一個問題……這個局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佈下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