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的……又是誰?”
郭嘉挑了挑眉,苦惱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讓嘉想想……似乎是湊過徵烏丸的時候,也似乎是從主公封公之後,不過真正佈下此局卻是仲儼來第一次來鄴城時。至於陛下後一個問題……佈局之人有三,主公居中拿計,仲儼謀劃脈絡,至於細節補充,人心把握,就都交給不才郭嘉了。”
劉協聽後嘴角勾起一抹苦笑,眼望著桌案自嘲道:“這麼說……在朕和其他人都還專注與赤壁之戰的成敗事,你們就已經把目光放在朕的江山上了。”
這下曹操和郭嘉都不說話,算是預設了。
劉協頹然地站起身,合上眼睛自嘲地喃喃:“朕輸了……一敗塗地,心服口服。拿來吧,不是說曹子桓逼朕退位是莽撞之舉嗎?那麼你們呢?你們手裡的詔書又是怎麼樣的呢?”
郭嘉聞言看了看曹操,見曹操對他點頭,才把袖中一封擬好的詔書遞給劉協。劉協展開以後,粗略地掃了掃:“授魏國公曹操魏王封號。封后將軍曹昂為丞相。侍中大夫曹丕為尚書令……呵,這麼說,對荀文若,你們是打定主意,不再用他了?這倒是有些出乎朕的意料,如此看來,朕折騰這麼一番,也不是一無所獲,至少,你們折了一個王佐之才。可以,朕用璽。”
曹操跟郭嘉眼看著劉協拿著玉璽,在詔書上加蓋下去,心裡算是都鬆了口氣:這場緊鑼密鼓刀不刃血的交鋒總算是結束了。接下來,就是許都這些該清算的人了。
出殿門的時候,劉協在曹操的身後喊了句:“皇后已經得了失心瘋,曹公,可否看在她一介女流,手無縛雞之力又疾病纏身的份上,放她一馬?”
曹操腳步頓了頓,似乎想起進門時自己女兒眼裡的哀求,回過頭淡淡道:“國母的位置,只能是曹家女兒。”
劉協合上眼睛,良久方道:“朕會下詔廢后。另立曹家三女曹憲為後。”
曹操聞言只是點了點頭,不再計較伏壽作為伏家人該被誅滅的問題,抬步走出了殿門。
出來以後,郭嘉撓了撓下巴,深吸口氣,感慨道:“總算結束了。主公,接下來安撫王朗滿寵那些大人的事,嘉就不跟隨您前往了。嘉怕被這群在牢裡帶了不少時日的同僚們打擊報復。”
“不去隨行,那你去幹什麼?”
郭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挑著眉應道:“嘉呀?嘉自然該去幹剛才跟那位說的事了。造神蹟什麼的,可是費心費力的很,主公,嘉這般走馬上任,應該是可以帶家眷的吧?”
曹操像是想到即將的分離一樣略顯惆悵點了點頭,然後扭頭定定地看著郭嘉,似有所悟:“奉孝,你這麼打算,是不是就為了你剛才說話的最後一句?”
郭嘉一愣,抬頭看天,打著哈哈:“哪有哪有?嘉可是很正經的在為主公效力。”
曹操也不深究郭嘉這點子是否真的有假公濟私之嫌,只是跟著望天嘆了口氣,良久說道:“回鄴城的時候,帶著文若吧。文若為人外柔內剛,看似溫潤,實則比誰都執拗。經此一事,孤還真怕他冷了心。讓他回鄴城也不錯,唐夫人為人聰慧,總會開導於他。實在不行,你此次出行,帶著文若一家,也是可以的。”
“嘉知道。”郭嘉先是瞭然鄭重地點了頭,緊接著就補充:“主公,有文若是不錯,那這盤纏您看是不是……”
“孤還身有要是,奉孝啊,若無其他,就退下吧。”
曹操繃著臉說完,抬腳就離開玉階,朝宮門行去:他很忙,沒空理會郭嘉行路盤纏的問題。他得著急安撫王朗那群大臣呢。
………
建安十三年年末除夕夜,蔡嫵抱著郭暘,母女倆圍坐在廳堂的坐席上,眼望著滿席的飯菜,一時惆悵。一家六口,一個去了西北,三個去了江南。自己弟妹在做月子,小外甥蔡涵一樣是沒法上桌。蔡嫵抱緊了女兒,在女兒臉頰邊吻了吻:“暘兒乖,等到你爹爹和哥哥們回來,咱們讓他們補給咱們一頓除夕飯。”
小郭暘尚不懂得何為補償,只是手抓著筷子“咚咚咚”地戳著桌案。戳著戳著,郭暘動作停下了,烏溜溜的大眼睛望著門口站著的一位風塵僕僕的男人,依依呀呀。
蔡嫵察覺異常,抬起頭,眯眼極目望向門口來人,因著舊疾在,她視力已經模糊,樣貌她已經看不清楚,但是那個熟悉到極點的輪廓卻讓蔡嫵一下僵住了身子:“……奉……奉孝?”
郭嘉衣襬一甩,一步跨進廳內,把妻女摟在懷裡:“阿媚,我回來了。”
“你……怎麼就你一個人?威兒呢?孩子們呢?”蔡嫵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