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不慣這些,必當從你開始好生整治。”
瞧她這態度,宋嫻自知今日恐怕難逃一劫。
果然朝賢抬眸,伶俐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卻對身邊的僕從道:“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去取鞭子來,將這丫頭鞭笞三十,以儆效尤。”
聽到朝賢漫不經心的說著這話,宋嫻心下一沉,滿肚子都是苦水。
當年沁竹園裡的那頓鞭子,她還記憶猶新。
那時候李容褀不過做了樣子給眾人看就已經讓她受了好一番罪,如今落在朝賢手裡,還不往死裡整治。
她這是犯著哪路神仙了?憑的這樣捉弄人,竟是跟個鞭子糾纏上了。
☆、驚嚇
今日恐怕不會像過去那麼幸運,再不可能有人來救她了。
宋嫻意識到這一點,連忙向朝賢伏身行禮,繼而不卑不亢道:“奴婢甘願受罰,只是需等王爺回來,如果王爺下令施刑,奴婢絕無半句怨言。”
她原想拿李容錦來壓朝賢,不想朝賢卻愈發被觸怒,指著她道:“別以為王爺回來就能給你撐腰,如今本公主才是這王府的女主人,要怎麼罰你,自然依本公主的意思。”
說罷,朝賢又朝僕從吼道:“愣著做什麼,還不去取鞭子!”
當宋嫻思忖該如何脫身時,僕從已經取了鞭子朝她揮來。
鞭子擊打在地面的聲音很是令人發顫,然而預料之中的劇痛卻沒有出現。
這名被朝賢下令施刑的僕從原就是倚墨園裡服侍的,因對李容錦和宋嫻之事頗知道些,故礙著王爺不敢下重手。
宋嫻猜到這一層,便鬆了一口氣,只配合著欲將這出戏演完。
然而朝賢卻不是好唬弄的,不過一會兒就看出端倪,也不顧身為公主的端莊,走上前來,一腳將執鞭的僕從踹開。
“竟敢唬弄本公主,反了你了!”朝賢指著滾到地上的僕從喝道:“今天就要讓你們看清楚了,誰才是這府裡的主子!”
說著,她抬頭似欲找尋自己陪嫁的丫頭和僕從,卻意識到他們都已被她安排在外面看守,為的是不讓人出去報信,好收拾這丫頭。
目光搜尋一遭無果,她竟躬身拾起了鞭子,又對僕從道:“滾出去,把門關好。”
待到僕從唯唯諾諾的退下,她便在掌心輕敲著鞭子,同時朝宋嫻靠近。
瞧這架勢,朝賢是準備親自教訓。
堂堂一個公主,竟不顧身份親手鞭笞丫頭,若是傳出去該是怎樣的笑柄,可即便這樣她還是要一意孤行,到底是如何恨極?
兩世累積的怨恨在宋嫻的眼裡卻堆積成了不屈的眸光。
抬起手中鞭子的時候,朝賢被這眸光所震,竟下意識的有退縮之意,然而嫉恨還是矇蔽了她所有的思考能力,使她不顧一切的揮動鞭子,朝著那順從跪在地上的丫頭身上落下。
然而,眼見著鞭子就要碎裂那丫頭的衣裙,在那嬌嫩的肌膚上留下腥紅的痕跡時,不可思議的一幕卻發生了。
這個看似無力反抗的丫頭竟然準確無誤的接住她的鞭尾,並且將其以巧力截住,接著便來勢洶洶的欲行奪取之勢。
這一連串類似出於苯能的動作雖只有兩三招,卻足以讓她從中分辨出熟悉的影子。
“你到底是誰?怎麼會這套鞭法?”朝賢像見了鬼一樣扔了鞭子,退後兩步,驚慌的問道。
宋嫻原是無意識的使出這招數,不想卻被故人識破,又見朝賢惶然無措的模樣儼然和方才的盛氣凌人判若兩人,便起了捉弄之心。
她也不再為了配合這個丫頭的外貌而故意扮作柔弱的樣子,提溜著鞭尾輕輕一拽便令那條鞭子如同附於生命的靈蛇一般乖乖纏上她的手臂。
細羊皮軟鞭素來是她最稱手的武器,這條雖然差點兒,可到底讓她找回過去的感覺。
方才使出的那幾招又正是她教過朝賢的那套鞭法裡的,是父兄鑽研出的獨門鞭法,再沒有別人能耍,也難怪朝賢見了嚇成那樣。
看到朝賢下意識的步步後退,宋嫻忽然有種以牙還牙的暢快感,執起鞭子又隨手揮了兩下。
然而她並不知,縱使換了軀殼,可一個人周身的氣度和慣有的動作卻是與生俱來的,此刻的她看在朝賢眼裡,全然就像是這個丫頭的身子被宋嫻的魂魄附體了一般。
宋嫻又故意向著朝賢逼近,用無辜的語調道:“公主殿下怎麼連我都不認識了,我們不是說好了要做一輩子好姐妹的嗎?”
朝賢立刻尖叫了一聲,踉蹌後退之際整